阿宗哦了一声,半信半疑:“莫不是跟小公子在里面做什么羞羞的事吧。”
“啪”的一声,阿宗头上挨了伥杉一刀。
“先别说这个,关于黑衣人,他是不是一身黑,还有伤,对,右臂也是废的。”
阿宗听言,一下变得认真,笃定道:“是他,你们碰到他了?”
伥杉点点头,五味杂陈,就连一向不温不火的琼净,也难免露出不喜欢的情绪。
这是,外面的桃医生还没走远,在门外发了声:“那位叫虎头的恩公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
另一位药郎回道:
“不知,刚刚还在门口站着,怎么不见了。”
“虎头是谁?”阿宗好奇的问了一句。
坏了,伥杉手揣紧了些,虎头是魔族,见到灵士躲起来很正常,这阿宗还好,以他的性子不会伤他,不过这里站着的琼净,就不一定了。
伥杉摇头:“好像是山里砍柴的大汉,我不认识。”
最好还是别让他们产生联系,对双方都不好。
阿宗奥了一声。“罢了罢了,不管他,先说说那黑衣人的事,后来呢?他去哪了。”
“我不知道。”伥杉咬牙:“让他跑了。”
“你哎,算了,你没事就好。”阿宗叹下口气,难得对这个黑衣人这么上心,这让伥杉很疑惑,阿宗可是很少重视别人的,难不成这黑衣人欠了他酒钱?
阿宗找了把椅子放在伥杉床边,然后翘腿坐下,顿了顿,与伥杉说了实话。
“伥杉,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有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伥杉眉头蹙的极深。
阿宗手搭在伥杉没知觉的腿上,道:
“他是小鬼。”
“什么”
伥杉被镇住了,同样的,洱一也被镇住了,吃惊到嘴都闭不住,琼净一直在旁细细观察几人的变化,当看到与黑衣人没关系的洱一也这么吃惊时,便心生好奇,单眼皮迷了起来。
阿宗拍拍他示意他别冲动,道:
“我知道你很吃惊,我也很吃惊,按理说在跟楚文暄大战的时候他早该死的,可这次跟上次一样,也没死成。”
伥杉愣了好一会儿,不过说实话他也没多吃惊,因为在跟小鬼交手时就感觉很熟悉,不管是招式,还是身形,都与几百年前相似的可怕。
只不过小鬼存在感本就不高,又过了几百年,伥杉虽然熟悉,但也忘得差不多了。
阿宗叹下口气:“我在他身上留下的信号过期了,现在,连大概位置也寻不到。”
“他去一峰做什么?那里那么多灵士,难不成还想再闹一场?”
伥杉有些担忧,现在的一峰不能支持在被闹一场了。
阿宗摇头:“他一个人来的,而且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好像在上坟。”
“啊?”伥杉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宗看了他一眼,知道伥杉在怀疑什么,开口确定道:“楚云轩的坟,坟前放了很干净的花。”
“”伥杉面容抽搐,那么一个下手狠毒的人,拿着几朵花放在楚文暄墓前,怎么都很奇怪啊:“我该夸他么?”
“我觉得该。”阿宗肯定着,这时琼净看不下去了,二人一个带一个,简直要把对方带的不能在偏,当即开导起来:
“夸什么夸,你们别忘了,是他杀的楚文暄先生。”
伥杉与阿宗:“”对哈。
阿宗对着琼净嘿嘿一笑,又回头低头看了看伥杉的腿。
阿宗人很机灵,从刚才就看出伥杉有些不对劲,平时最不喜欢规整坐的伥杉,现在两条腿正笔直整齐的放在床上,上身的庸散与下身的刻板完全不是一个感觉,所以他偷偷掐了几下伥杉腿上的肉,见伥杉还是一脸无动于衷,当即眯起了眼睛。
“伥杉,你的腿怎么了?”阿宗问道。
伥杉当然不会说出是小鬼干的,自己这么厉害,要是跟他说自己被一个小破孩打趴下了,那还的了,不得被阿宗笑话死。
“没事啊。”他假装道。
“真没事啊。”阿宗举起被自己掐青的那块肉,又拧了一把,奇怪道:“怎么,你不怕疼。”
伥杉尴尬的眨眨眼,当即叫出声来。
“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啊,你掐我干嘛。”
阿宗冷笑一声:“别装了,我都掐你半天了,你是被小鬼打趴下了吧。”
伥杉躲开了阿宗略带嘲笑的眼神,心虚道:“那又怎么了,我还废了他条胳膊呢。”
“所以他就废了你的双腿?不对,是恶灵。”
阿宗转头望向洱一手中正在微微颤动的水淬,看透一切的眼神极让伥杉不爽。
洱一注意到阿宗的眼神,从刚开始他就没说话,就怕心思缜密的阿宗看出端倪,毕竟自己不想跟他扯上关系,阿宗太能玩了。
阿宗凑到伥杉脖子边又闻了闻,惹得伥杉后退连连,极不习惯。
“我估计恶灵没了你也就该断气了,还活着就意味着,你被人续命了,是洱一小公子吧,有他的味道。”阿宗笑的邪魅,伸手抚上伥杉的心脏,感受那阵强烈的跳动:“由内而外。”
伥杉被他说的脸上一红,气呼呼的打开他的手,示意他别乱动。
伥杉瞟了洱一一眼,只见他微微扭头,看不到表情,不过他的耳尖透出的一抹粉红可藏不住。
“我出去走走。”洱一趁机开溜,从棚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阿宗发出一连串滋滋的感叹声,摇着头表示很失落。
“只可惜不是从下面帮你输送灵力,要不然腿也能站起来。”
伥杉脸更红了,还好容不得污言秽语的琼净咳嗽了两声,提醒他别太露骨,阿宗这才收敛些。
“我也出去走走,你们聊。”琼净看准时机,也开了溜。
现在屋中只剩下伥杉与阿宗二人,伥杉也不见外,抓着阿宗的肩膀就道:
“阿宗,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续命?”
阿宗叹了口气,伸手做出一个要报酬的动作。
伥杉:“”狗改不了吃屎,阿宗改不了要钱,一咬牙,道:
“只要你有法子,我包你一辈子的酒。”
阿宗眼神一亮,一手拍在伥杉肩上,利索道:
“成交。”
伥杉那叫一个心痛啊,也不能说什么,不管了,保命要紧,酒钱以后在说,大不了逃之夭夭,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耍赖,他脸皮厚的很。
阿宗道:“洱一给你的灵力很雄厚,除了半残,能坚持不少时间,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副身子习惯了被恶灵这样强大的能力支撑,普通的草药或灵力根本不顶用,你还是需要把恶灵重新弄回身子里,让他们像原来那样才行。”
他这么一说,伥杉就很苦恼了,带着希望的眼神慢慢变质,沉了下去:
“恶灵丹是我师傅做出来的,可他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