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在此请受老妇一拜。”
“哎呦呦呦别这样别这样。”
伥杉没想到她会这么激动,这辈子还没被人下跪过,一时间有些意外。
他连忙把少妇搀扶起来,将她重新送回桃医生怀中。
夫人双目含泪,不能下跪便微微低头,再次道:
“老妇早就想登门拜谢了,若不是恩公,老妇现在就成孤身一人了,真的是,太谢谢了。”
伥杉忙忙摆手,随口道:
“哎多大点事,用不着客气,先别说这个,快让我看看桃桃子吧。”
两位老夫妻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太过激动,竟忘了正事,连忙点头往两边站了站,腾出床边位置给伥杉足够的空间。
伥杉直步上前,皱眉观察好一会儿,只见桃桃子周身浮着一片污浊之气,尤其是他胸口上面,浊气尤其浑厚,伥杉兹了一声,喃喃道:
“甲茎茎真是,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身后的二人一听,两颗心又被揪了起来。
不过幸好甲茎茎元气只剩一小片,所以吸食阳气的速度很慢,但若长时间不管,不过一个月,桃桃子就要命丧他手了。
甲茎茎大概没了意识,全靠习惯才赖在柔弱的桃桃子身上,要不然不会伥杉来了都不逃跑。
伥杉直接伸手,将整张右手伸入他胸口那片浑浊的黑雾之中,摸索一会儿,待摸到一个小小的珠子,眼睛一亮,直接将它整个包在拳中,捏了出来。
整片黑雾跟随这颗珠子的离开一同消失了踪影,正在此时,桃桃子重重咳嗽了几声,呕出一大口黑红的鲜血,十分瘆人。
“桃子。”
身后的二位父母齐声赶紧上前,又是把脉又是抚头,检查桃桃子的状况。
“脉象恢复正常了。”桃医生激动的手都在颤抖。
“桃子,太好了,我的儿。”
妇人闻言,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也没办法,女人就是多愁善感嘛。
伥杉没有母亲,自然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不过当时想到了阿娘,心想若能回去也悄悄去看一眼吧。
“厮。”
一阵刺痛从手掌中间传来,伥杉蹙着眉头低头看去,只见那棕黑色的透明珠子不知何时长出了尖刺,这一下刺的,直接在伥杉手上捅出个小洞,流出一丝又黑又稠的血丝。
“有毒”伥杉暗暗在心中骂咧一遍甲茎茎,这个歹毒的小人,元气就剩一点了还敢耍阴招。
桃医生本沉静在喜悦中,一回头就看到伥杉手心中那条血丝,正顺着手掌往下低落,有些瘆人,他行医多年,有些技术,一看那血颜色不对,马上上前拉着伥杉的手,担忧而慌张:
“恩人,您这是中毒了。”
“无碍。”伥杉抽回了手。“一点小伤,伤不着我。”
恶灵丹还在运转,这丹药有百位良药,不管什么毒,都轻易伤不了他。
桃医生还是很担忧,问道:“真没事么?”
伥杉摆摆手,确认道:“真没事,桃桃子被抽了不少阳气,一时间醒不过来,去采点那个什么贡黄给他调养几日就好了。”
“好,好,多谢恩公。”二位夫妻感恩戴德,对这位看起来不近人情的伥杉都是感激。
伥杉又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别太靠近皇城中间,那里让他感觉很不舒服,估计是有什么东西,说罢,他就带着甲茎茎的元灵出了门,找起呆在门外的青佐了。
青佐本趴在地上,尾巴又一瞬没一瞬的甩着,门外的那些人没人敢离他太近,都怕被不小心吞了,在吐出来一片骨头。
青佐见伥杉出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又是一副端庄神气的模样,搞得伥杉很是无言。
“你身上的控制早没有了吧”他不禁怀疑。
“”青佐没吭声。
伥杉捂着脑门,摆手道:“罢了罢了,听话就行,你能把虎头你主子叫过来么?”
本想说直呼其名,可伥杉还是给他留了个面,毕竟虎头养了他这么久,叫他声主子是应该的。
青佐嗷了一声,仿佛在说没问题,紧接着,他仰头望着天上的一点,深渊一般的黑瞳慢慢变白,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伥杉便感觉到周身的空气在慢慢流通。
伥杉太熟悉这种感觉了,早在第一次遇到虎头时,他就用了这么狂妄的出场方式,后被伥杉打了一顿。
眼看周围黄突突的色彩慢慢变的黑红,一阵狂风刮过,迷得在场的人都睁不开眼,只有伥杉身带着一双死鱼眼,面无表情,嘴角还有些抽搐。
一个身穿红色貂皮,脚踏黑色皮靴,头顶还有两个尖尖的小角的反派人物就这样出现在被卷的乱七八糟的狂风中,渡步朝这边走来,他笑的狂妄,殊不知面前等着他的是个什么恐怖的怪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哪个不识货的小崽敢动本王的宠物。”
伥杉淡淡道:“是我,你有意见么。”
虎头一听,完了,卧槽,尼玛,我要死了?
瞬间软了下来,狂笑的声音忽然被憋在嗓子眼,怎么也发不出声,他道:
“师,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