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宗一脸心平气和跟伥杉解释道:
“你一看就像不会喝酒的小毛孩。”
无理又有理,伥杉显然不相信,眯着眼睛“哦?”了一声。
“是么。”
阿宗一点都不慌,还满脸带笑的凑过脸去,又道一遍:
“怎么样,我教你喝酒吧。”
伥杉摆了摆手,将阿宗推了开了:
“不了,我不想学,话说你都把酒喝了,在帮我一个忙吧。”
阿宗仰头灌入喉咙一口烈酒,顺着嘴角流出来不少,这一下可把伥杉心疼的,他干爽的擦了嘴角,问道:
“什么忙。”
“帮不修找个住处。”
不修闻言,大概没想到伥杉会帮自己,赶紧回绝道:
“殿下,不用,你不用管我的。”
“你陪我走了这么多年,我帮你是应该的,别见外了。”
伥杉拍了拍不修的肩膀,眼中带着感激。
不修还想回绝,伥杉却又开口道:
“再说了,阿宗帮你安排的地方我也知道,下来找你会方便的多。”
不修叹了口气,算了,伥杉这样做依然不在把他当下属,是当做朋友,心存感激的表现,自己在这样推脱,实属怕伤到伥杉的一片心意,便受了下来,可让阿宗帮他安排,他还是不太放心的。
阿宗只看他们肉麻来肉麻去,好像在看一宗戏码,好笑的笑了一声,应了下来:
“好啊,我帮你,正好我知道有处人家刚搬了院子,那里房屋还很结实,收拾收拾就能住,去那吧,我带你们去。”
“有劳。”
伥杉礼貌的给阿宗行了一礼表示感谢,带着不修跟在了脚步潇洒的阿宗身后。
阿宗因为喝到好酒十分开心,一路上脚步都轻盈到感觉快飞起来了,嘴里还是照常叼根尾巴草,潇洒的令伥杉羡慕,伥杉心想,若自己并非皇家人士,没那么多压力,也能这样潇洒该有多好,可惜,等自己在一峰修炼完毕后,也到了回谷国的时候了,等回到谷国,自己的快活日子也该到了头。
“殿下,殿下?”
不修唤回了伥杉的心智,伥杉“啊?”了一声,回头便对上不修那张略微不爽的眼神。
不修看伥杉看阿宗看的出神,语气并没有很开心,问道:
“殿下刚刚在看什么”
明知故问。
伥杉摇了摇头,微笑道:
“没什么,只觉得一峰山景色很好。”
伥杉把眼神放在了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一峰山上,那里烟雾缭绕,美的像画中的场景,不修更不开心了,阿宗闻言微微侧头也看向一峰,眨了眨眼,怼道:
“也没什么好看的啊,你没见过山么?”
大概是阿宗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即使知道一峰观里的奇景,在他看来也不过如此。
伥杉摇了摇头:
“你除了酒就没其他兴趣了么?守着这样一处美景,不去赞美真是可惜了。”
伥杉不知道,多年以后自己除了吃也没其他乐趣了,还嫌弃倾德居的梨树不结果子,差点把它们砍了当柴,这句话在现在看来有多打脸,当然,他就是单纯的想怼阿宗。
阿宗抬头好好想了一下,道:
“现在除了酒好像没其他感兴趣了,不过肯定会有的。”
又是莫名奇妙的话,阿宗露出一个无邪干净的笑容,对未来一片期待。
伥杉又无奈笑了一下,这个阿宗,还真是奇怪。
三人行了一小段路,不一会儿就到了阿宗提到的那个没人的院子,吱呀的开了用树枝盘成的半人高小门,入眼的是一片萧条的景象,地上因无人清扫而杂草重生,落叶缤纷,还有那座茅屋小房,完全没有像阿宗所说结实的模样,反而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要塌掉。
伥杉并不满意,逮着阿宗盘问起来:
“这就是你所说的刚废掉不久的院子?怎么看都废掉好久了吧。”
阿宗任由伥杉逮着自己,自行净化掉伥杉眼中快溢出来的埋怨,笑着道:
“是这啊,我平时就在着睡的,夏天的时候很凉快。”
伥杉使劲摇晃阿宗,一口一口道:
“我信你个鬼,把我的酒吐出来啊,你这个骗子。”
阿宗只哈哈笑着,任由伥杉手上的动作,反而还挺享受的。
天色已经不早了,不修不愿伥杉在为自己奔波,趁他们俩在一旁吵的不可开交,先在院子中盘查了一番,院子中有井还有木桶,土地也算松软,可以种植些瓜果,屋子虽然快要塌了,但主心骨还在,只是四壁有些太过透风,在推开快要掉下来的木门,发现里面只有一张大床和被遗弃的家具,缺胳膊少腿,像年迈的老人一样躺在无人的小屋,凄凉而伤感,其实好好收拾一下也能算的上是一个居家的小农院,不修感觉还不错。
出了屋中,不修制止住二人的打闹,道:
“殿下,不用在找其他地方了,这里挺好的。”
他刚出完,自己身后的那扇小门砰”的一声掉了下来,结束了生命,实属打脸。
伥杉松了阿宗,眨了眨眼,留下一滴冷汗:
“不修,不挑捡也不能随便啊”
不修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便把自己刚刚观察得到的信息简单跟伥杉说了一下,伥杉这个脑瓜子,其实都没怎么听进去,但当他听到床够大时,眼睛闪过一抹亮光。
阿宗很敏感的逮住伥杉脸上微妙的变化,眯着眼睛露出偷笑。
不修开口道:
“殿下,我住这挺好的,院子还能种些蔬菜瓜果,待殿下下山来看我时摘下,定很新鲜。”
既然不修表现的这么喜欢,伥杉也不好在拒绝什么,叹了口气,也就答应了不修,免强饶过阿宗一次。
他们上山又下山,非了不少时间,眼看天已经开始朦朦黑起来,阿宗拨开一片草丛,将自己的酒藏了进去,又笑呵呵的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