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好像早就猜到我没死,不过”
“不过什么?”
不修稳了稳唇,道:
“大皇子知道您有危险,他很担心,所以又让我带人快马加鞭赶来救您。”
伥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修好像还瞒了什么不想让他知道,又问道:
“没其他了?”
“没了。”
伥杉眨了眨眼,不顾及肩上与胸膛传来的疼痛感,低下头来注视着不修:
“把头抬起来。”
不修愣了一下将头抬了起来,对上伥杉满是困惑的双眼,那双桃花眼生的格外好看,眸子中放的满满的都是不修,不修忍不住屏住呼吸,淡青眸子闪烁异常,仔细观察一下,好像脸色还有些发红。
伥杉眨了眨眼,又问一遍:
“真的没了?我不是让你回来报告阳城的事么,皇兄什么反应,怎么说的?”
“”
不修嘴巴抿成一条直线,怎么也不说话。
伥杉嘴挑了一下,带着埋怨的意思:
“我不是说了么要随叫随到,问你问题也要毫不隐瞒的告诉我,这是对你的责罚,难不成你要抗令不成?”
不修低下头,赶忙道:
“不修不敢。”
“那你瞒着我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奥我知道了,你是不是怕我知道真相后难过啊。”
不修顿了顿,道:
“嗯。”
伥杉仰头大叹一声,不修对自己也太好了,搞得他都问不下去,罢了罢了,皇兄肯定做了什么让人寒心的决定,比如选择忽略真相,依然想把阳城吞入囊中,他那么想扩建谷国,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算了,不问了。”
伥杉莫名奇妙觉得不修很顾家,他要是个女孩子,伥杉一定会考虑娶他做夫人。
这个奇怪的念头在伥杉脑子里来回徘徊,竟忍不住把自己逗笑了,怎么可能呢,不修也会长大,以后肯定也会有夫人家庭孩子,肯定不能陪自己胡闹一辈子。
“不修,你对我可真好,如果你以后有夫人了,她一定很幸福。”
不修没想到伥杉会这么说,顿时羞红了脸,咳了两声提醒道:
“殿下,您在胡乱想什么,只要咳,只要殿下不赶不修走,不修肯定陪在殿下身边一辈子,不离不弃。”
“那不过是我小时候的胡闹话,别当真,陪我身边一辈子,哈,你不腻么。”
“不腻。”
不修肯定的摇了摇头,他就是想陪着伥杉,不管现在还是未来,不是伥杉就不行。
不修灼热的眼神快把伥杉烧穿了,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抬头随意观察起其他地方,手也不自觉抚上脖子,不好意思的蹦出一个字:“抱。”
像往常一样伸开双臂,等着不修过来抱自己。
他没去看不修,直到不修那双温暖的大手环住自己后背,自己紧贴在不修的怀中,习惯性听他强有力的心跳,安全感十足,心中堵着的那口气也莫名通了。
自己也环住了不修的脖子,二人什么也不说,但气氛一点都不觉尴尬,反而很温馨。
“匡匡匡”
门口响起一阵敲门声,不修赶忙放开了伥杉,前去开门,而伥杉则乖乖的盖好被子躺回床上了,反正不管谁来,装病肯定是最好的,但愿不是过来责骂他的。
吱呀一声,长乐殿的大门被打开了,谷伥隍瞅了一眼给自己恭恭敬敬开门的不修。很有脾气的“哼”了一声,边往床边走边道:
“醒醒,当着皇兄的面就别装病了。”
谷伥隍早就听到他们在屋内的情况,若不是自己及时敲门制止,怕是下一秒二人就要滚到床上相拥入睡了。
伥杉发觉自己瞒不过皇兄,起身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吐了下小舌头:
“皇兄聪明,一下就识破我的小伎俩了。”
谷伥隍冷笑一声,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带着微微嘲讽的感觉:
“整天就知道给我找事,还想装病,想一出是一出,哪有一点点皇子的形象,胡闹。”
说是嘲讽,但也带着担忧味道,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赶到长乐殿,就是为了观察伥杉的情况,又高傲道:
“身体怎么样,要不要宣太医过来瞧瞧?”
伥杉赶紧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身体好的很,你看。”
我擦,好疼啊
伥杉故意将两只胳膊举起来,做一些无痛无痒的小动作,鬼知道他现在有多疼,脸上还能保持一副笑脸。
不修在谷伥隍身后给伥杉捏了一把冷汗,不确定伥杉这样会不会加大伤势。
谷伥隍连忙赶到床边,斥责道:
“你这是在干什么,对着皇兄还演什么戏,快点把胳膊放下。”
“哎呀没事的皇兄,我好着呢。”
啊真的好痛。
谷伥隍皱了皱眉头,道:
“胡闹,要是伤势加重了,我定让你加抄道德经。”
一听道德经,伥杉心中被道德经支配的恐惧又泛了上来,对于他来说,道德经可是比皮肉之苦还让人难受,不行不行,这怎么能行,紧闭双眼,面上抽搐,捂着自己肩上的伤口道:
“哎呦,痛痛痛痛,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疼,不行了不行了,我得躺下好好休息。”
演技浮夸,假的厉害,说着还挤出一只眼查看谷伥隍的表情,谷伥隍脸上也略微抽搐,五味杂陈。
只有不修看的出来伥杉是真的疼,替伥杉揪起心来。
谷伥隍皱着眉头道:
“看来你是真的没事,害我白担心一场,罢了罢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皇兄先退下了。”
谷伥隍起身瞪了不修一眼,高高在上的感觉一览无遗,道:
“照顾好伥杉,不得做任何出格的事情,若被我发现,哼。”
他回头看了眼伥杉,又恶狠狠提醒道:
“谁都救不了你。”
不修深知自己不讨谷伥隍喜欢,懂事低头将话听在心中,谷伥隍能让他现在光明正大的照顾伥杉起居,他已经很知足了。
说完话一点都不留念,直接踏出长乐殿的大门,伥杉才松下口气。
“对了。”
谁知谷伥隍又返了回来,伥杉的心又一次别揪起,大气不敢出一口,紧张道:
“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