洱鄂一看到秀儿,立马没了火气,温柔叫了一声“夫人”,有些撒娇味道。
“老板娘”
“老板娘”
看来秀儿才是这家店的真正主人,她一出来,店中看热闹的人士纷纷与她打起招呼,秀儿热情四顾,有理有序的回应。
缓缓超这边走来,伥杉大惊不妙,立马用衣袖遮挡住脸,遮遮掩掩的动作令洱一很不爽快,有些好奇这位秀儿是何来头。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洱鄂像一只小狼狗一般奔到秀儿身边,抱着秀儿的胳膊开始撒起娇来,引来洱一一阵恶寒。
秀儿皱着眉头,道起洱鄂的不是:
“不是跟你说了嘛要和气点对待客人,你怎么还这样狂躁。”
“不是的,我没有…是他们,他们先惹我的。”
洱鄂指着伥杉与洱一,二人一人扭捏作态,一人端庄正气。
秀儿朝伥杉这边观望,伥杉只露出一只眼睛微点下头表示礼仪,秀儿看他奇怪,但二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惹事的混混,对二人道:
“两位公子实在抱歉,我家相公脾气暴躁,不会照顾,要是惹着二位了,还请体谅一下,我们小店可在多复一盘糕点,表示歉意。”
洱一见伥杉不说话,自行鞠手回敬,温文尔雅:
“不劳烦老板娘费心,是我们二人惹洱鄂老板在先,要道歉也是我们先道,洱鄂老板,多有得罪。”
秀儿见洱一这么和气,确定人家并非坏人,对洱一又行了一礼赔了个笑脸,用食指狠狠戳了一下洱鄂眉头,道:
“你啊,人家风度翩翩的两位公子,怎么看都是你这个惹事精的问题,快点跟人家道歉,不许胡闹。”
“哪里是我的问题,夫人你怎么能看他们长得帅就偏心呢,明明是他们先抛弃我的,我才不道歉。”
他委屈巴巴的,若不是秀儿在这,伥杉早就一巴掌上去给他醒醒脑袋了。一说被抛弃,秀儿便想了起来,洱鄂曾经与秀儿说过,他快被斩头时被自家仆人和同父异母的亲兄弟相救才逃出来,这么说来这两位便是那救人性命的侠士,得更多一分着重才行。
“那你怎么不说人家二位还救过你的命?怎么说都是功大于过,况且,若当时你跟他们走了,能不能在碰着我还是个问题,你自己那么大个人了整天跟个小孩子一样嫉妒这嫉妒那的,无理取闹惹是生非,我看你也就这点出息,行了,这边你不用照顾了,你去厨房搭把手,省得在惹出生端,咱家的糕点没卖多少全让你给赔光了。”
“哦…”
秀儿说了好大一堆,终于将洱鄂支走,这才来到伥杉桌前,问道:
“二位公子想要吃些什么?我亲自下厨。”
伥杉还是一声不吭挡着脸,洱一眨了眨眼道:
“两碗糯米甜粥,一碗少放糖,劳烦老板娘。”
秀儿微微一笑,起身也去了厨房,洱鄂又端起茶水来慢慢品味,半睁着眼对伥杉道:
“别挡了,人走了。”
伥杉扒开袖子四处望了望,确实没发现秀儿的身影,这才松下口气,牛饮手边一杯温茶,感叹起来:
“什么世道,当年两个人骂的不可开交,现在竟然成了夫妻,世态炎凉啊。”
洱一薄唇微笑一下,反问起伥杉:
“人家过的幸福,怎么还成世态炎凉了。”
伥杉瘪了一下嘴,微微挑眉,开始用那只节骨分明大手把药茶杯:
“感觉很奇怪,两个最极端的人能走到一起,一定是世态发生了什么变故,不过他们现在这样倒也挺合适,秀儿能干,洱鄂…没什么优点,但有真心一枚,而且正在为了秀儿臭脾气收敛不少,这点倒让人敬佩,二人也算天作之合了。”
洱一听着伥杉的分析,难得有一次同意他的观点。
“二位公子的糯米甜粥来咯”
给他们上粥的人换了一位能干的店家小二,呦呵的好听。
“来,这位公子少放糖的,嘿,这两碗是我们老板娘亲自下厨,还专门在里面加了这个季节少见的山楂,两位好好食用。”
洱一礼貌的道了句“多谢”,举起勺子开始吃了起来,伥杉没用碗筷,愣了一会,轻语道:“她认出我来了…”
店家人声鼎沸,洱一没有听到,见他模样不对又问了起来:
“怎么了,不喜欢吃山楂?”
伥杉摇了摇头温柔一笑:“喜欢,特别喜欢。”抓起勺子往嘴中放上一口,入口即化,冰冰凉凉的安抚夏季燥热,尤其是那酸甜可口的山楂,更是甜到心眼里去了,也不知道阿娘现在怎么样了。
二人吃饱喝足,天也快黑了大半,刚出店家准备回家时便被洱鄂叫在原地,回头观望,只见洱鄂高傲的抬着头,半天才突出几个字眼,他在说…对不起。
伥杉打趣,又逗起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听听。”
洱鄂一下子变了脸,臭骂道:
“能听就听听不着拉倒,老子才不会说第二遍。”
说着又气哄哄将一张纸条塞到伥杉手中,道:
“秀儿给你的,我警告你程永祥,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可以随便勾引秀儿,她是我洱鄂的人,看她一眼我都不允许!”
伥杉挑眉无奈笑笑,甩着纸条回头离了红街,洱一跟在身后,默默将这家秀娘点铺立入黑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