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一张床,放不下我们,今晚先回客栈吧,明天来收拾收拾,安定下来。”
“嗯。”
伥杉起身将衣服又重新穿戴整齐,二人一前一后穿过玉雨花丛的小路,这里晚上根本不需要灯火,好像玉雨本身就能发光,伥杉满脸疲惫,架着头直行往前走,也没注意到身后那双目不转睛的眸子。
下了山路过梨花庄附近,只听到里面乱七八糟脚步声和嘈杂的人声:
“庄主庄主!你看!我没骗你吧,梨花真的开了。”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梨花,它们好美,跟雪团一样。”
一位女仆语气激动,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一夜开花,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是花神显灵了。”
梨花庄庄主语气欣喜,有些激动道
“好啊,小曹,你快去通知皇宫,这么美的景色,一定要让太后看到。”
“小曹明白。”
他们一个比一个激动,虽说嘈杂,但此时伥杉并不觉得烦人,反倒被他们的心情感染,有些开心,步子也轻伐了很多。
一夜之间,整个赵州都在为梨花在开的奇景兴奋,即使还在晚上,梨花庄门口的人也堆满了人群,各地的文人墨士听说这等奇景,专门从外地赶来观赏,皆叹梨花有灵,驻上高楼吹酒吟诗,与花同舞。太后亦是如此,在赵州常住了好久,不管怎么看都看不够,亲自批文扩大梨花庄,传入民间,又成一段佳话。
但这些也并不关伥杉的事,只有他与洱一知道,梨花庄的花开的不如倾德居的有灵,而倾德居也从今天起真正有了主人,只不过主子太过大手,直接把倾德居这块风水宝地送给了伥杉,还没有任何怨言。
五年后
一位发丝微卷的玉面郎君,不过刚及弱冠的模样,头发竖的松松垮垮,躺在用麻绳编制成的吊床上,双眼微闭,享受一天中最温暖的阳光,快活的令人羡慕。
他身子上方的梨花开的正旺,背后是翻盖了一遍,简约而不失风雅的陋室,几片花片萧萧落下,落在他的发丝上,带着微黄的光泽,形成一副完美的春眠图。
洱一也长了开来,他身高挺拔,出身的气宇轩昂落落大方,如墨长发束的利索干净,五官更是刀刻一般,没了稚嫩的婴儿肥,带些外族男子的外貌上的天然吸引力,又不失中原的诗意内涵,在加上那双淡青色眸子中自带让人窒息的平静,浑然天成的梦中情人。
洱一刚从城中回来,与他格格不入的菜篮中不仅有菜,还堆满了各色各样娇的能滴出水的鲜花,散发出丝丝香味,皆是少女对少年郎的爱慕。
洱一进屋将篮子放下,轻轻掀开连接后院与陋室的帘子,悄无声息来到伥杉周边,也没打扰他,只是静静看他睡着的模样,盯了好一会儿才把他摇醒。
伥杉眯着眼睛醒来,入眼便是这么一张比玉雨还好看的脸,不禁心情愉悦,支着胳膊好好观赏起来。
洱一可不会给他面子,压着磁性的声音冷漠道:
“说好的今日你做饭,怎么又偷懒起来。”
伥杉刚咪睡醒,一听做饭瞬间又软绵绵的爬在吊床上,吊在吊床上好死不活,反倒怪起洱一来:
“你买菜太慢了,我等的无聊才睡的。”
洱一皱了皱眉:
“你明知今日是召郎节还让我出去买菜,故意为之。”
“你不也听话去了,怎么样,今年有没有姑娘给你投好吃的?”
召郎节乃为女孩子准备的节日,这日只要路过有姑娘的窗台,若是被姑娘喜欢便会送礼表意,洱一每年都有躲着这种节日,可无奈那群姑娘们太过疯狂,今年竟直接出了闺房献花,真是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洱一摇了摇头,道:
“只有鲜花。”
“啊”
伥杉好像有些失落,投郎分好几种档次,虽说水果吃食比不上鲜花规格高,但能拿出来的绝对是最拿手的,果肉也绝对新鲜饱满。
“鲜花饼如何?”
洱一这五年可没少下厨,虽说只懂皮毛,味道火候稍有欠佳,但绝对比伥杉做出来的好吃。伥杉眼睛一下有了亮光,欣喜道:
“好主意,可你会做么?”
洱一已经起身,缓缓向房中走去:
“看别人做过一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