伥杉今天在树上晃荡了一天,要问为什么,是他的马棚,那群不懂尊重的什么乌氏赤诚队的臭小孩,非说马棚闹鬼带着一大群人搜寻,寻不着结果反被封锁,自己没地方去了,便待在树上哪也没去。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倒挂在树上无聊时看到一个熟悉的小背影,瞬间亮了眼睛。
“我的饭来了。”
三五步的在树上坐了个正,翘着二郎腿,偷偷观察他的小少爷。
只见洱一神情认真,提着一盒还保持热气的饭菜左右顾盼,然后偷偷放在不起眼的角落,转身匆匆离开了,像极了给暗恋情人送定情信物的小媳妇,逗的伥杉一乐。
等着洱一彻底走了,伥杉这才准备从树上跳下来,然而,
洱一刚走,后脚便跟上来一个偷偷摸摸的男人,发丝杂乱,满身污痕,骨瘦如柴,活似一具行走的骷髅,十分慌张的左右顾盼,确定旁边没人后迅速将干粮纳入怀中,揣着向没人的角落跑走了。
伥杉就那么看着自己的美食被人带走,也没上前阻止,嘴微微一撅,眼神都快把他杀死了,闹小孩脾气般在树杈上翻了个身,捂着咕咕叫的肚子十分烦躁。
“啊!我要吃饭!”
伥杉突然坐起,皱着眉头道。
他坐的树高且隐秘,视野开阔,至少半个乌氏府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包括洱一的房间与厨房,那厨房为在防治有人进入丢失粮食已经上了好几把锁,想进也进不去,洱一屋里都是书也没有吃食,用慵懒的眼神在树上来回扫动,在一处隐秘地察觉到主子洱一的动向,决定在厚着脸皮过去求求情。
洱一今天淋了冰水之后身体便已经有些受不住了,但仍然在给伥杉送过饭以后独自一人来到无人的空地练习基本功,他的剑拿的并不是很稳,脸上也燥热难耐,头昏眼花咳嗽不止,明显是发烧了。
迷迷糊糊之间,看到一个发丝微卷有些瘦弱的黑色身影出现在自己前方,不由皱起了眉,想要训骂他离开却发现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给扑了个满怀。
伥杉接住了身体发烫的洱一,满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前方,一句我饿了憋在嗓子眼里也没说出口。
“喂喂...”
微微转转淡色眼珠,看见怀里的洱一面暇烫的厉害,紧闭着眼睛看起来十分难受,正紧紧薅拽着他的衣裳,像是在怪他为什么来的这么慢一样。
伥杉微叹一口气,将自己冻了一晚上冰凉的手抚到他的头顶,替他驱热。
“你可真是欠了我个大人情。”
知道洱一不喜引人注意,横抱着他躲躲藏藏从屋顶进了房间,将他脱衣解带扔在床上包裹的严严实实,自行烧了盆热水准备给他擦拭身子,刚解开他的内衣便发现,洁白如玉的身子上,大大小小的全是伤痕,有些旧伤未好便添上新伤,青一块紫一块的惹人心疼。
伥杉一皱眉,拿着湿毛巾的手都不敢下力,看他的眼神有些心疼,轻轻擦拭完毕后,又取出药膏来给他上药,并将已经肿起来的小脚包扎的严严实实,还打了个可爱的蝴蝶结,满意的点点头,这才重新给他穿上内衣盖好被子。
弄完的伥杉一直留在床边给他擦拭脸上与脖颈的冷汗,看着他烧的粉红的脸,忍不住伸手抚开了他紧皱的眉头。看着面前陶瓷娃娃般的洱一,莫名联想到前世一直陪着自己的不修,他也是这样老皱着眉头苦大仇深的,那时自己也总是帮他像这样抚开,让他多笑笑,有些心酸…
…
洱一做了一场梦,一场十分温暖的梦,梦到有人抱着自己,温暖至极,像母亲一样。
他很少有睡的这么踏实了,在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晌午,一醒来便发现伥杉双臂环绕靠着床柱坐在自己床头,旁边还放着一碗吃的干净的药汤,他双眼微闭,微卷的头发随意扎起,忍不住的小点头,似乎是照顾了自己一夜。
洱一淡青色的眸子扑索扑索的,盯着面前这样都能睡着的俊俏人儿,多了点莫名其妙的情绪,很熟悉的感觉,这人肯定在哪见过,洱一再次确定到。
他很不习惯这种情绪,立马移走了眼睛,在不打扰到伥杉的基础上独自下了床,才发现自己脚上的伤被包扎的好好的,只是那蝴蝶结打的极丑。
松散着长发下了床,走了几步发现身子还是很疼,口渴难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一伸手摸到腰上的包扎带,憋着口水便急忙打开自己的内衣,果然!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过了!腰上、胸上、还有…大腿…那就意味着…
“被看光了!”
打从能记事起便没让别人动过自己身体的洱一,昨天在昏迷之时,被看光了!还是这厮!
突然感觉脸上燥热难耐十分难堪,一把将水杯朝着伥杉扔了过去,力气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