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马棚去。”洱一语气坚定,已经穿戴完毕,穿着利索的白色练道服,乌黑亮直的头发高高轧起,拿起水淬剑来准备往后花园内走。
马棚?那岂不是还不如睡箱子?!情况越来越糟糕,他不怕死,但却忍受不了活着的时候无乐可享,无美食吃。
“等等!”伥杉身形比洱一轻盈,极速奔到洱一前面堵住了门,甩掉谷国七皇子的尊严,开启了死皮不要脸模式,洱一十三岁的个头虽比同龄人稍微高挑些,但比伥杉还要矮上一头。
洱一抬头漠视他,道:
“别挡道。”
伥杉微微一笑,厚脸皮道:
“除非你让我睡屋子,否则我不会让开。”
常年泡在书屋的洱一脑子很聪明,关于这种事情总能快速想到法子,为了能早点练功,他选择了迁就,
“好啊,我让你睡箱子。”
伥杉一惊,这小子比他想的好商量多了,事情不对,绝对有诈,挑了一下眉,微微弯腰,尽量让洱一与自己平视,道:
“我说我要睡屋子!隔间腾给我。”
“你想的美,书比你值钱多了,箱子给你,快让开。”洱一也没想到这家丁这么大胆无赖,自己看起来真的很好欺负么。
“我不”伥杉无赖的理直气壮,对着小孩玩小孩脾气。
“渍”
无赖再多说话也没用,洱一看这家丁瘦弱,便直接对他拔了剑,虽说他没有灵力,但对付区区一个家丁也该绰绰有余。
看着大剑对着自己横劈而来,伥杉呦了一声,小腰脖颈向后一弯,轻松躲过,洱一不停,又发起更猛的进攻,七八回合下来,整个屋子里除了书卷,被砍碎了不少玩意,除了伥杉。
眼看晨练的时间马上结束,洱一才发觉自己与这无赖家仆浪费了一早晨的时间,与他打架竟然比训练还累。喘了口气又撑起了剑对准轻松悬在梁上看自己的伥杉,刚出一招便被敲门声打断了。
“少爷,餐来了。”
外面喊到,不能让送餐的看见自己屋内的狼极,怕传入府中又是一阵议论。只透出一个小缝看了看餐点,却皱了皱眉道:
“明知我不吃萝卜,为何早饭内会有。”
那送餐小仆不知所措,头压的极低,立马跪下道:
“少爷息怒,这…其实是厨房昨夜被人偷吃的干干净净,只剩这萝卜,怕少爷您练功辛苦才斗胆做成了菜。”
“罢了,倒了吧。”说完便又关上了门。
伥杉听说有饭吃才从梁上下来的,那萝卜做的香味扑鼻,定十分美味。
“不吃萝卜可以给我啊,我帮你吃。倒掉作甚,可惜。”美食是伥杉的精神食粮,有美食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
“你到底是谁!”洱一关上门缓缓转头,质问起伥杉来。
伥杉笑笑,道:
“洱鄂的贴身奴仆,程永祥。”
“胡说,永祥从出生开始从未离开过府上,为人胆小最怕招惹是非,你到底是谁。”
洱一果然聪明,自己在洱鄂那傻子身边呆了好几个月都没被看出来不是程永祥,这小子不过一同呆了几个小时就看出不对劲了,果真难糊弄。
伥杉一只手玩起了微卷长发,眼光中闪现出来对洱一的兴趣,起了戏弄之心,道:
“出去磨练了三年,足以改变心性。”
“最不易改变的就是心性,三年还不至于让一个人的眼神变得如此沧桑,你如此猖狂,怕是连死都不怕。”
洱一一字一句道,字字戳心,伥杉有些吃惊洱一的眼力,一般人很少去看别人的眼睛,他怕是看清了府中人性,才独来独往自成一派。
低头摸了摸洱一的头,眼神暗淡了下来,好像看到的是自己。
“小小年纪的,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自己经历了十一世的浩劫闭口不谈,却心疼起一个打小在温暖大房中长大的金丝雀来了。
洱一有着吃惊,这种被摸头的感觉,十分熟悉,但想不起来。因为十分不习惯这种感觉,一把将其弹开,将堵在门口的伥杉推开出了门。
伥杉在身后无奈的耸了耸肩,嘟了一下嘴,大声道:
“我叫谷伥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