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说要嘴硬。”马博捂住伤口,“这些都是一个人让做的,推磨鬼也是他弄来的,我和他约定五天后把东西送到山上。”
“什么人?”
“二十年前突然找到我,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名字,每次见面都裹在很宽的袍子下面。”马博又讲了一些关于那个人的特征。
宽袍人?根据马博的描述,他口中的幕后主使很像魏寿风在仁和医院遇到的宽袍人。
“啊!啊!”马博忽然发出痛苦的嘶吼,双手紧紧抓住脑袋,脸上的肌肉不停跳动,脑袋忽长忽短,像个充满水的皮球被人来回揉捏。
“贾叙,相灵!”魏寿风冲两人喊道,贾叙和纪相灵冲过来,一人一张灵符贴在马博的太阳穴上,魏寿风一张击在他的胸口,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地看到一道透明的人影从他身体里飞出来,魏寿风跟上一剑将人影斩灭,化成烟雾飞入剑中。
马博从地上做起来,两眼呆滞,嘴角歪斜,口水顺着衣服流到裤脚上,手脚扭曲地跑过去捡起斧子蹲在地上傻里傻气地说道:“一棵树,两棵树,三棵树”
马博疯了,算是他最好的结果吧。
孬蛋只是晕过去并无大碍。
贾叙点燃一张灵符,四周黑气散去,众人眼前一亮成功从鬼打墙中出来。
受了魏寿风他们这么大个恩情,叶伯领着村里男女老少都来感谢。天亮之后,村民才渐渐散去。至于究竟有鬼没鬼,现在说说大家深信不疑,过些日子再提起来,很多人都以为是唬人的东西,这事儿就不了了之。
叶曦他爹的葬礼还得继续,最后弄了个衣冠冢下葬。在村子里又住了一天后,魏寿风带着两人继续上路,根据以往的经验他们还需要三天才能爬上最高的山到达海昏侯墓。依照马博所说,再过四天宽袍人就会按照约定到山顶与他会面。
天色渐晚,三人还在深山老林中穿梭,今晚只能露宿野外了。第二天才走到了第二个村子,这个村落又小又破,总共二十来户人家,大多还都是青瓦房,自己住尚且拘谨,根本没有空房给魏寿风他们。
村长只好领他们到村头的山神庙里,拿来几个床单让他们将就一晚,临走时候村长再三叮嘱即使晚上听到声音也千万不要出来。贾叙和纪相灵不解,村长并没有跟他们解释。
和衣而眠,到了半夜时分,纪相灵从梦中醒来,竖耳静听。
“相思树上豆成双,何处寻我闺中郎。
山雨垂泪尚怜爱,终是半生守空房。”
歌声凄切,闻者落泪,见者悲伤。听着听着纪相灵竟然眼含泪水,旁边的贾叙也坐起来,低声呜咽。
两人对视一眼,悄悄溜出去,本来在熟睡中的魏寿风嘴角露出神秘微笑。
出了山神庙,顺着歌声一路走来,他们发现声音是从一处破败古院里传出来。
“进去看看?”纪相灵提议道。
“还不会是鬼啊?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唱歌?”贾叙手掌心开始冒汗。
“胆小鬼,你是茅山道士,都是鬼怕道士,哪有道士怕鬼的,你不去我去了。”
“等等我。”
刚下过雨,天上明月高悬,这个时候只有几只飞鸟匆匆而过,整个村子在凄厉的歌声中显得格外幽静。
当他们来到院子前面,出乎意料地发现院子并没有那么破败不堪,白墙黑瓦,高高的马头墙错落有致,分明是一座精致的江南小院,只是门前挂着的两盏白灯笼有些渗人。
“白天来的时候好像没有这个院子吧?”纪相灵问道。
“没有。白天来的时候这一块儿分明是荒地。”
“师弟,恐怕我们撞见鬼宅了。”纪相灵语气里不是害怕而是惊喜。
“啊?那怎么办?我们要不还是回去把前辈叫过来吧。”
“笨!你以为前辈不知道,他分明是故意考验我们,走咱们进去看看。”纪相灵说完推门进去,贾叙哆哆嗦嗦地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