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破空声起,两个人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以郭沾音的轻功水平,竟也被这二人如此快的身法震憾。这二人便是前锦衣卫詹前和顾后。他们虽与郭沾音有过几次交往,但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本领。二人站定,说道:“韩教主,我们指挥使有话要跟你说。”韩双纪并不认识这二人,但从二人如此之快的身法,和指挥使几个字,觉得来人应该也有几分分量,便说道:“指挥使有何见教?”
郭沾音上前说道:“这指挥使,便是前锦衣卫指挥使将环。这二位是前锦衣卫。”他特意说出个前字,也是在提醒韩双纪,这几人本都是已经被公布处死的人物。韩双纪笑道:“原来是蒋指挥使。”
蒋环也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笑道:“韩教主,久仰大名,今日一见,幸会幸会。”韩双纪道:“指挥使有何事请说?”蒋环道:“蒋某早已不是什么指挥使,只是平民百姓一个。本来韩教主处理教中之事,蒋某不该打扰,但眼下正好,蒋某所要找的人,也正与韩教主作对。”
韩双纪道:“哦,莫非我这安师妹与蒋指挥使也有什么过节。”蒋环道:“并无什么过节,蒋某要找的人也不是她,而是那位姓唐的小子。”韩双纪道:“哦,本教正嫌这小子多管闲事,碍手碍脚,你若是与他有什么仇怨,便去解决了他。”蒋环道:“韩教主如此爽快,蒋某先行谢过,待我解决了这小子,再与韩教主说话。”韩双纪道:“听说当年锦衣卫指挥使,一手透骨寒泉掌,被击伤者骨寒如冰,经脉难行,不久便会越缩越小,直至如六七岁的小孩一般,全身绷紧而死,不知蒋指挥使可否先不要结果了他,就给他来上一掌,我便带他回去,装在笼子里,回去看看结果如何。”
蒋环道:“韩教主太高抬蒋某了,虽说透骨寒泉掌,可以凝结经脉,令人感觉全身骨头如在寒泉中一般。但若说能让人缩小,还不能达到这种效果。”韩双纪笑道:“哦,那是蒋指挥使还没有练到层次,还是本来这寒泉掌不过如此呢?”他说这话已经有明显的轻视蒋环的意思。蒋环却笑道:“蒋某学艺不精,还不曾练到这个层次。”
韩双纪道:“蒋指挥使何必谦虚,若是没有这个本领,又怎么能做上皇帝身边最有权力的锦衣卫指挥使呢?想当年,多少文官武将死于你的一笔之下。”蒋环道:“当年之事,也不过是当今皇上圣明,那些国之蛀虫,死不足惜。”
韩双纪突然哈哈长笑一声,说道:“好一句当今皇上圣明,怪不得人都说,宁做富家犬,不做穷家人,蒋指挥使如此忠心,难怪江湖传说,锦衣卫众位首领都已被朱元璋处死,而蒋指挥使却依然活的好好的。”他这一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说当今皇上的好,若是有人在他面前说些当朝一些让人厌恶的人、事、制度,他便会高兴的赏赐这人,若是别人说些当朝怎么好的话,他总是会让这人吃点苦头。蒋环的这句当今皇上圣明,恰刺痛了他的伤点,所以他说话更加讽刺。甚至明骂蒋环是皇上身边的狗。
蒋环本来只是来找唐白报心中仇恨的。没想到却被这韩教主各种讽刺,但他还是忍着怒火说道:“蒋某这种小人物,也只能做做权势人家的狗,混口饭吃。不像韩教主,天生就是统领万千教众,接受万人崇拜的人。”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多年的他,多少知道些当年灵兰教内部矛盾的事。他说韩双纪天生就是教主命,实也是在讽刺他不安分,抢夺自己师叔的教主之位。
韩双纪听到这话,脸色突变,说道:“蒋指挥使与这姓唐的小子,有什么恩怨,难道他也是皇上要拿去杀头的人吗?”他知道蒋环曾是被皇上处斩的人,只不过不知为何并没有死。蒋双纪道:“我跟他没有什么仇,怪只怪他的父亲跟我有仇,他便受着连带,要早些去跟他父亲及整个族人见面。”韩双纪道:“果然还是锦衣卫的行事风格,抓住一个牵连一窝。只是不知将来若是有我灵兰教的人得罪了蒋指挥使,蒋指挥使会不会将我整个灵兰教给灭了。”
蒋环哈哈笑道:“韩教主说笑了,蒋某现在只不过是平民百姓一个,怎么会跟平民百姓的教会组织有过节。再说韩教主理教有方,教中义士格守教规,这么多年来在江湖上又很少走动,真正的大隐于市井之中。蒋某若是有缘,还想加入贵教,接受韩教主的教诲呢。”
韩双纪道:“教诲不敢,蒋指挥使乃是皇帝身边的人,我教与朝廷素不来往,所谓庙宇难纳道姑,怎么敢请蒋指挥使入教。若是蒋指挥使真的来了,我这个教主恐怕是要让贤于指挥使了。”
蒋环道:“韩教主谦虚了,蒋某何敢如此。韩教主,今日我便了取走这姓唐的小子,他日韩教主若是有什么要求,蒋某可以拿两条人命来还你这份人情。”韩双纪道:“好啊,指挥使如此爽快之人,韩某这也记下了。指挥使请。”说着便指向唐白。
唐白被韩双纪一掌击中,浑身经脉已乱,调息了半个多月的伤,比以前更加严重了。听到二人对话,心知今天看来是难逃此劫了。知了,翻转过身来,努力着站起来,喊道:“男子汉大丈夫,做如此乘人之危的事,也不怕以后整个天下人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