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伶听到外面那人声音时,猛然一惊,忙看向唐白。小声说道:“她怎么来了?”唐白并没有听出是谁的声音,问道:“谁?”蒋伶嘴一呶,说道:“昨晚那个什么帮主啊。她说今天要亲自来道歉的,怎么现在就找上门来了。”说着还有点不情愿的看看旁边的胡洛和小云。
唐白这才想起,那个叫秋月寒的帮主昨晚说的话。
白苏道:“怎么,外面的人你们认识?”
蒋伶摇着头说道:“不认识。”唐白同时也说道:“认识。”二人对望一眼,蒋伶忙无所谓的朝其它地方看去。小云却疑惑的问道:“唉?怎么你们到底认识不认识?”唐白道:“哦,是昨晚刚认识的。”
外面又传来几下敲门声,同时有个男子的声音喊道:“有人在家没有?”蒋伶回答道:“家里没有人,你们别处去吧。”
外面的人说道:“哦,烦请小姐开下门,我们跟你打听一个人。”蒋伶又道:“我不认识这里的人,你还是去问别人去吧。”
只听外面秋月寒喊道:“这位姑娘,我们今天来就是来找你的,我已听出来你的声音了,我是秋月寒,是专门来向你道歉的,请问唐公子也在吗?你开开门说话好不好。”
蒋伶无奈的看看几人,胡洛小云也不怀好意的看着她,白苏更不知怎么回事,便说道:“伶儿,快去开门,人家可是专门来找你的。”蒋伶只好硬着头皮去开门。
秋月寒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二三十岁的男子,穿着打扮都十分干净利索,她看着院内的几个人,笑了笑,抱拳说道:“唐公子,你们都在这里太好了,我找你们小半天了。”说着便迈步走进院子。边走边说道:“唐公子,这几位都是你的家人吗?”
唐白道:“哦,这……”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蒋伶此时抢着回答道:“当然都是唐白哥哥的家人了。”说着,走近白苏,抱着她的胳膊说道:“这是我和唐白哥哥的娘,那两位,是我和唐白哥哥的好朋友。怎么,她们在这里耽误你跟我道歉吗?”
唐白听着她的介绍,看着这位刚成为自己娘的白苏,白苏也微笑着看着他。胡洛二人不知来人是谁,也都不做声。
秋月寒笑道:“唐小姐和唐白公子原来是兄妹,唐小姐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都认识一下,既然都是你们的亲人朋友,那我也应该拜见一下的。”她听蒋伶说白苏是唐白和自己的娘,便称蒋伶为唐小姐。胡洛小云听出她这个意思后,都会心一笑,心想这下这女孩又要惹麻烦了。
只听蒋伶怒道:“唐小姐?你叫谁唐小姐呢,这里哪里有唐小姐,你这是来道歉的吗,分明是来找茬的,哼,快走快走,我不喜欢你们,不要你们来假意的道什么歉。”说着便去扶着门,做出将人往外赶的姿势。白苏忙阻止她说道:“伶儿,怎能这样对待客人。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你对人家解释一下,怎么能赶人家走。”
秋月寒并没有理解她的话,她哪里知道蒋伶虽和唐白是一母所生,却不是一个父亲。说道:“你是唐公子的妹妹,你不就是唐小姐吗?难道,你也是个公子哥?假扮的女孩子。”她见蒋伶说话如此直爽,便半开玩笑的跟她说话。
蒋伶听她如此一说,却险些笑了出来,眼球一转,说道:“假扮的女孩子,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白苏对秋月寒道:“这位姑娘别介意,我这女儿不大懂事。其实她并不是什么假扮的女孩子,也不是唐小姐。她虽与唐白都是我的孩子,但她其实是姓蒋,而不是姓唐。让姑娘误会了。”
秋月寒忙道:“伯母言重了,只是为何唐公子姓唐,而她却姓蒋?”她一时不能理解里面的原故。蒋伶道:“这关你什么事,我乐意姓蒋,却要你来问。”秋月寒笑道:“好啊,我今日是来登门道歉的,却怎么关心起你的私事来了。”她转头向身后的两个男子道:“程尚哥,齐下哥,快拿出礼物来。”
那程齐二人便各自拿出一件在手中,秋月寒从那程尚手中接过一个方盒子,走到蒋伶身边说道:“蒋小姐,昨日我两位哥哥一时性情不好,惊扰了妹妹,还望妹妹别记在心上。”说着打开那方盒,只见里面是一把似青似黄的梳子。说道:“这把梳子名叫素青梳,是当年张士诚的妻子良德夫人所收藏使用的,后来几经转折被我哥哥得来,这素青梳遇火不化,遇水不沉,今天便送给姑娘,以表歉意。”
蒋伶见这梳子漂亮,但又不知她所说的人是谁,便问道:“张士诚是谁?良德夫人又是谁啊,她用过的梳子,怎么又拿来送我。”胡洛上前说道:“伶儿妹妹,张士诚可是几十年前全国最富有的土皇帝,只是后来败给了当今圣上。这位良德夫人,便这张士诚的结发妻子,听说他们兵败之时,她带着两个才几岁的孩子,与张士诚一起登楼自缢了,并命人在楼下堆积柴薪,放火烧了整个楼。”
几人听胡洛说这些,都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胡洛。唐白越发觉得这女孩说起话来如此优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