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公子面对蒙面刺客已然顶在咽喉的长剑,凄然一笑,道:“你是魏青的同胞手足魏蓝?!唉!你蒙着脸面做什么?你兄弟二人自幼在我府中长大,那双眼睛如月牙般天生的带着几分笑意。我又如何认不出你来?只是,我纵然一死都不明白,你和魏青为什么背叛我。我始终不能相信你兄弟二人是奸佞叛主之徒!你可以杀了我,但我死之前,只想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魏蓝明显的身体一抖,剑尖已然划破了刑公子的咽喉,只是伤口很浅,不足以致命。但是鲜血却滴落在他纯白的衣襟上。
魏蓝似乎嗫嚅着想要答话,便听到身后风声劲急,他急忙侧身躲过要害,却被来人一剑刺穿了小臂。他因巨痛惨叫一声,不自觉的将手上长剑扔在了一旁。
魏蓝气急败坏,转过头凌空一脚,带着十二分的劲力喘向偷袭自己的人。
脚到之处却硬生生收了回来,惊呼道:“哥哥!你干什么?”
魏青脸色铁青,怒道:“好个弟弟!你居然还敢叫我哥哥!说,为什么对我撒谎,说四公子派人来暗杀咱们主子和长公子?你是得了消息,带暗卫来保护公子的?你才是四公子派来的杀手!枉我魏青一直以我魏氏一门乃忠义之门自诩!你,你,你,你居然如此下作!卖主求荣。我今日便要替爹娘除了你这个逆子!”
魏青双眼通红,显然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话声甫毕,手中长剑一抖,剑花朵朵,居然招招杀手。
魏蓝武功本就不及兄长,此时右臂受伤,又不想与长兄拼命,更是显象环生,几次命悬一线。
刑公子勉强提起一口气,喝道:“住手!”
魏青虽然几近疯狂,但却不敢违拗主子的命令。收了招式,热泪滚滚,上前搀扶刑公子。
魏蓝怔怔地看着,忽然,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气苦道:“你以为我想啊?二公子和四公子派人抓了咱爹娘,嫂嫂还有两个侄子。我不答应,他们两上畜牧便每日送来一根手指或一根脚趾。哥,连着七日,收到鲜血淋淋的手指头,我,我,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四公子派人传话说,我若不答应他的要求,他便要切胳膊,切大腿!把爹娘,嫂嫂和侄子们都变成人彘送回家里来!我不敢跟你讲,我知道你更难选择。一切的滔天罪恶就让我来承担吧!杀了主人和长公子,那帮牲畜把咱爹娘,孩子们都放出来。我会以死谢罪!”
他哭着跪倒在刑公子面前,涕泪横流。
魏青闻听,心如刀绞,此情此景着实令他呆若木鸡,一时间无法抉择。不过,很快,他便铁青着脸,咬牙切齿地道:“即便是爹娘,内子跟我两个儿子都死了,我也决不会让你杀害主子!”
刑公子却微微一笑,虚弱地道:“行了!魏青,算了,我不怪他!你也看到了,即便是魏蓝不带人来刺杀我和徇齐,我们二人又能活过几日?与其白白的死掉不如救你全家出来!死的倒还有些价值!”
正说话间,外面的厮杀似乎越演越烈,听声音好像是魏蓝带来的暗卫即将攻进这幢老屋。
住在一楼的鞠婉儿眼见着外面鲜血四溅,吓得魂不附体。她本能的连滚带爬逃到二楼,躲进刑公子的房间。却发现刑公子也是自身难保。大惊之下,觉得命在旦夕,却实在不想如此便命丧黄泉,不由得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