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晋江心知肚明,今日似乎难逃一死。他明知道琼玉匣里一定没有遗旨,即使是有也不会是传位给二公子仲昔的。打不打得开琼玉匣,他楚晋江都是死路一条。打开了琼玉匣,仲昔一定是在打开的瞬间做手脚,将伪造的传位诏书放入匣内,他是离琼玉匣最近之人,不可能看不到仲昔的舞弊之举,那么,事后一定会被灭口打不开琼玉匣,看仲昔这副样子,已经失去了耐性,势必杀了这些前朝旧臣,攥权夺位强行入主乾坤宫即位。
如此看来,琼玉匣内的传位诏书不过是个名义上的幌子而已。
楚晋江见仲昔目露凶光,情急生智,磕头道:“二公子,老臣可以尝试一下打开琼玉匣,或许王上并未再次开启过它。王上亲教老臣开启琼玉匣那次,老臣是先行告退的,并未亲见王上是否放入诏书。还请二公子容老臣一试。”
只是一瞬间,楚晋江便想到一个暂时自保的计策,只要今日能活着离开王宫,日后再图良策以求保命。
于是,他抬起头对着仲昔张口说了四个字,但并未发出半点声音。
仲昔目光如炬,当然从他口形上看出来楚晋江说的是:“名正言顺。”
仲昔微微一笑,心道:“姜还是老的辣,这老贼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知道本公子心中所需。嗯,父王培养的奴才的确聪明能干!”
于是,仲昔如法炮制,同样不出声音回了四个字:“免尔一死!”
一君一臣只在一瞬间便做好了一个关乎大息国命运的交易。只有短短的八个字,还是无声的八个字。除了二人,在场其他人对此一无所知。
仲昔忽然心情愉悦起来,对楚晋江的识时务感到高兴。他原本已经打算放弃名正言顺的即位,现下看来,计划没有变化快,楚晋江的随风倒可以让他如愿以偿了。
仲昔说了声:“准了!”命贴身宫婢将琼玉匣递到楚晋江手中。
只见楚晋江摆了摆手,并没去接琼玉匣。而是示意宫婢先拿好它。随后,楚晋江抬起左手便似算命先生般,闭了双眼,左手食指在其他四根手指的指关节处指指点点的。
众人好奇得要命,心说开个匣子而已,怎么跟算命似的。其实他们猜对了,打开琼玉匣的法子跟算命批八字相差不多,都是将年月日时换算成天干地支,以四柱起卦象,计算出旬空月破相生相克的天干地支来。
此时刚好仲昔的两名虎贲捆了归嬉又塞了他嘴巴,将他押到仲昔面前。其中一名虎贲伸出脚尖在归嬉腿弯处一点,归嬉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仲昔只是瞥了一眼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归嬉,鼻孔中轻轻的哼了一声,便不再理会他。只是盯着楚晋江摇头晃脑的,口中还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只见楚晋江猛地一睁双眼,道了声:“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