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归嬉也是十分的气恼。他总想着改善一下两人这种冷硬的关系,可是无论他做怎么努力,两人总是不欢而散,而且是她楚提扶一副云淡风轻,无所谓的模样,反而把他一个堂堂的息国长公子气得暴跳如雷。
归嬉气得恨不得下狠心将提扶贬到宫中的净月庵去抄佛经。可是,偏偏他又舍不得。
一听提扶来问安,归嬉心中便舒服了些许。自己控制不住的嘴角上扬,笑意爬上了眼角眉梢。
女子对于情敌那是天生的敏感的,罗玉兰本就聪慧过人,泪眼婆娑地看到了归嬉在听到提扶名字那一刹那的变化,瞬间如遭雷击般苦涩难言。
她在归嬉的脸上看到了情不自禁。甚至他那双黯淡无光的,已经盲了的双眼都放射出了一丝光芒。
罗玉兰起身站在一旁,咬着下唇,眼泪还在止不住的往下流。
提扶在归嬉的床前行了跪礼,又起身对着罗玉兰深施一礼。
归嬉抿着嘴,尽量控制着自己别表现得太过露骨。可那份欲盖弥彰的爱恋,更是刺得罗玉兰心痛不已。
提扶只是淡淡地、礼节性的问了问归嬉感觉怎样,却把归嬉乐得合不拢嘴。
归嬉向提扶伸出手,提扶迟疑了一下,又转头看了一眼罗玉兰,她实在不想靠归嬉太近。
提扶想拒绝归嬉,却又担心惹他不高兴,自己再受罚,得不偿失。但又不愿意被他握着自己的手,那会令她浑身不自在。
她转头看到旁边紫檀镂空雕花的八仙桌子上放着一个开着盖子的食盒子,里面的吃食还在冒着热气。金砖地面上却有个打碎了的碧玉碗,灵机一动,轻声道:“长公子是否还没用过午膳?不如妾身侍候长公子吃些粥吧,补一补好将养身子,恢复得快一些。”
归嬉笑道:“好啊,我正感觉腹中空空,有劳夫人了!”
归嬉这句答话,看在罗玉兰眼中令她觉得煞是刺眼,听在她耳中更是万分刺耳。
罗玉兰敏感地注意到,归嬉对提扶说话,无论语气还是用词都是与众不同的。归嬉不会对提扶自称本公子,而是自然而然地自称为“我”。还有,提扶已被息国公贬为贵嫔,连侧室夫人都不是,但是,归嬉却还是称她为夫人。而且,这声夫人不带任何的做作与牵强,可见,归嬉心底里愿意承认的正室夫人还是非提扶莫属。
那么,她罗玉兰堂堂一国的公主,千金之躯在他羽归嬉的心中算个什么?恐怕竟是一文不值吧?
她想着这些,不自觉地将双目定格在提扶的身上。提扶正在盛了参粥,一口一口的喂着归嬉用膳,而归嬉面上阴霾尽扫,正吃得不亦乐乎!
罗玉兰目光如刀,盯着提扶,暗下决心,此女不可留,必杀之而后快,否则,永无我罗玉兰出头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