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高义留下那本破旧得要命的民间野史,去找道里了。他忽然间觉得梁国的野史当中既然有记载曾经出过这样一位神医,有办法令袁道这种人获得新生。道里是当世第一医者,号称医仙的溪堂先生的关门弟子,以他的医术,或许能救袁道也说不定。
楚高义推开道里的房门,正看到他将整个身子都探进床底下,只露出屁股,在那儿拼命的掏摸着什么。可能是被床板下厚厚的灰尘给呛的,连声的咳嗽。
楚高义等了半天,想等他掏完了,出来好好说话。
可是,左等右等也不见道里有出来的迹象,一边咳嗽,一边低声咒骂着,不知道在翻什么翻不到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也知道正在气头上。
楚高义等不及了,一把拉住道里的长袍下摆,将道里从床下拉了出来。
道里正怒着,忽觉有人往外扯他,骂道:“谁?哪个不开眼的拉老子?放开!”
楚高义道:“行了,别叫嚣了,你找什么呢?我有正事与你商量!”
道里叫道:“你看到我那几本溪堂笔记没有?我记得就放在我床下了,怎么会不见了呢?我师兄也不可能要它呀?几本师父的笔记,游记中的所见所闻。师兄对这几本破书怎会感兴趣?他只对那块灵骨感兴趣!”
楚高义这回使劲将道里拉出来,道:“别找了,你找它做什么?我有正事要与你商量!出来!”
道里气得哇哇大叫,道:“我师父在那本游记中提到过,他曾见过一奇人医者,可将断了的男根移接!我想翻来看看,师父记录的是哪个地方的奇人,姓甚名谁,也好医治袁道!归嬉这个贼王八,断了我里氏的独苗,我里首之与他不共戴天!”
楚高义奇道:“你说什么?你师父溪堂先生也曾提到过有此秘术?我在一本梁国野史中也见过有此先例。正想与你说说此事,可否当真?还是无聊之人编来骗世人的?”
道里猛地一拍脑门儿,道:“哦,对!对!你如此一提,我便有了些许的印象。的确如此,应该是梁国的奇人。可是,我那几本笔记哪里去了?师父记录的更为详细些!”
楚高义道:“你师父的笔记是不是用一个陈旧的檀香木匣子装着?匣子的锁也别致得很,好似应该是棋盘锁吧?在提扶小姐房里,袁道拿给她的。我记得提扶小姐还问我会不会解棋盘锁!当初我还觉得制作这个匣子之人真是童心未泯之人,几本手记而已,犯得着如此费劲心机的上锁么?”
道里闻言突然抓住楚高义双肩,直把楚高义抓得直咧嘴,想挣脱出来,哪知他一双大手竟似虎钳般有力,没挣出来反而弄疼了自己。
干脆放弃挣扎,无可奈何地道:“说吧,我洗耳恭听!”
道里的声音明显是喜悦中竟然夹杂丝丝的颤抖,道:“你说什么?楚高义,你可当真是个天才?童心未泯?我竟然被师父骗了这么多年尚不自知!是呀,几本手札而已,又非什么珍贵的物事,为何非要用棋盘锁呢?因为,师兄对棋盘锁有心结,最恐惧棋盘锁,他一定是不会偷这个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