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不少功夫，斩妖卫众人灰头土脸，却在峰回路转时，纷纷露出笑容。

他们骑马停在这山道，嗅见山风里的酒肉香味，隐约听见唱戏和欢笑声，看见远处青葱山谷间，密密麻麻的房子，和一柱柱升起的炊烟。

正是白虎镇！

许千梦振臂一呼，“兄弟们，今天也受累了。巡视山林是个大任务，一天两天搞不定。今天且先歇歇，去白虎镇见识见识，修整一番！”

……

一群人在白虎镇里，吃吃喝喝玩玩，感觉还真挺繁华！

和长安相比，当然比不了。但是，这里的街上，也满是欢声笑语。各色商队牵着马，拉着车，来来往往，或补充物资，或交易货物。沿街有茶楼剧院，有酒楼客栈，甚至还有家青楼，里面颇多异域风情的小姐姐。

一群人吃饱喝足，开了眼界，长了见识，天黑之前，便骑马返回哨所。

返程路上，许千梦找出马六，留心观察，却见马六貌不惊人，在队列里也不突出。但他的骑术，明显更潇洒从容，一眼便能看出比李黑虎高级！

“多练练，或许，我也能到那种程度？”

便如此，斩妖卫一行人，便暂时留下来，每天在这白虎岭山间，练习骑马，巡视山林，搜查妖怪。

一天天过去，妖怪完全没搜出来。山间空气清新香甜，全无半点妖气。大家的骑术，却都慢慢长进！

……

又一天清晨。

许千梦等人，在山林间纵马巡视。

骑马穿过崎岖土路，又跳过一根横倒圆木。

今天正是马六带领众人，他是个干瘦的马脸汉子，此时一边带队，一边应许千梦要求，讲解马术。

“其实山林对马儿来说，也挺难的。

“马是草原上的东西，不太适合跑山路。

“但是人马合一，有人帮马，有马帮人，这区区山路，也不在话下。

“马看不到的，我能看到。

“马做不到的，我训练它。

“而且，人终究比马聪明。有些路马不会走，人可以教它走。”

马六一边说着，一边控制身下马匹。

他的马果然就和别人的不同，一步一步，清脆利落，竟然有种跳舞的感觉。遇到坎坷的烂路，遇到石头，都能轻松踩过。遇到沟和坑，更是稳稳当当，轻松跳过。

前方一处小溪拦路。

马六纵马轻轻跳起，轻轻落在对岸。

许千梦纵马重重跳起，重重落在对岸。

李铁等人的马死活不肯跳起，只能下马拉扯着缰绳，把马拉到对岸。

马六在一旁咧嘴笑。

“马这玩意儿，虽说是畜生，但其实很聪明。

“它们能感觉出，背上的人，到底是生手，还是老手，还是高手。

“它觉得你不行，它便不愿意起跳，免得配合不好，连累它自己也受伤……”

刁荣和李铁等人，都聚精会神听着。一边听，一边学马六的动作。

许千梦也在认真听，一边听，一边认真看。

他有李黑虎的技能打底，比李铁、刁荣等人更容易听懂，能学到更多。但越是跟着学，越是跟着听，就越感到绝望。

马六这技术，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却一点一滴全是门道，全是积累，全是是几十年来积攒的经验和技巧！别的不说，单单骑马的肌肉记忆，马六便讲不出，别人也学不来。

“其实千梦郎将的骑术，也很不错了，仅次于我和黑虎校尉，可以说天赋异禀！

“骑马这回事，各位兄弟尽量练习吧。但也别有太大指望。

“毕竟……这也是水磨工夫。没有个几十年光景，怕也很难练明白。”

许千梦默然。

又是水磨工夫！

想练到马六这般水平，究竟要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