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客登门,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赵县令说着,当即伸手作请,态度极尽谦卑之能事,道:“高门贵子肯光临寒舍,实乃衡山邀天之幸,岂有不应之理?”
朱厚照见状,不禁皱了皱眉,侧头看向身旁的刘瑾,轻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道:“这个混账,惯会抢风头,哎呀,真真气煞我也。”
刘瑾闻言,脑海中忽然闪过一句话:“君忧臣辱,君辱臣死。”
想罢,微眯起双眼,以手做刀,在朱厚照的面前比了一个下斩的手势,道:“不如将其除之而后快...”
“哎....呀”
刘瑾话音刚落,头上便挨了一记爆栗。
朱厚照长舒一口气,道:“这下舒服多了,看来你也并非全然无用之人呐。”
刘瑾一脸懵逼的抱着脑袋,欲哭无泪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啊?”
一行人随赵县令入府之后,高欢以公务在身为由,谢绝了赵县令的接风之请。
一夜无话。
翌日,天光放亮。
高欢经过一番洗漱之后,照例前往院中打了一套太极拳,他打的这套太极拳更接近于后世的广播体操,于实战毫无半点用处。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余庆姗姗而来,伸手指了指朱厚照的房间,低声问道:“那位大人还没醒呢?”
高欢闻言,顿时露出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道:“其实他早就醒了。”
余庆见状,不禁皱了皱眉,高欢的表情令他感到十分的疑惑,不过朱厚照很快便为其揭晓了答案。
正当余庆满腹疑惑之际,却见朱厚照的房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开门声音,朱厚照的身形犹如一阵狂风般席卷而来。
而高欢原本露出的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却也随之僵在了脸上,他当即暗骂了一句:“混账,明明是余庆说你睡懒觉,你怎么冲我来了?”
朱厚照身形快如闪电,高欢根本来不及多想,当即出手与之对轰了一掌。
这一掌在余庆看来,真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了,他被这一掌的余波击飞出一丈有余,而院内的鱼塘却好似被人扔了一颗炸雷般,轰然传出一声炸响,池塘中的锦鲤被炸得直冲云霄,最终纷纷落在了二人居住的屋顶。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屋顶的瓦片簌簌落地摔成了八瓣。
那几十条锦鲤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有上房揭瓦的一天。
一击过后,朱厚照默默收掌,道:“可曾留有余力?”
高欢默默地点了点头。
朱厚照长长吐出一口气,如实说道:“我刚刚已经使出了全力。”
高欢显得有些错愕,经过片刻的错愕过后,他仍旧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始终不曾开口。
“我知你是一名五品天象境武者,故而出手时未曾留力。”
朱厚照说着,又刻意补充了一句:“但我并无伤你之意。”
朱厚照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微微一怔,很快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旋即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高欢微微一笑,道:“我知殿下心地纯良,刚刚实乃无心之失,更知殿下身旁高手众多,我这点道行根本瞒不过他们的双眼。”
“您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即便使出全力也不能伤我分毫,殿下心怀坦荡,无需将此事放在心上。”
听着高欢近乎于宽慰的话语,但朱厚照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即便我使出全力也不能伤你分毫...”
朱厚照说着,侧头看向一旁的刘瑾,郁闷道:“你听听,他说的这是人话吗?”
刘瑾闻言,当即摇了摇头,连声附和道:“这话说的简直混账至极。”
朱厚照闻言,顿时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喃喃自语道:“唉,太伤自尊了。”
“殿下切莫妄自菲薄,您年纪轻轻便已达六品武道境界,未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高欢温言宽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