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你小子这般消遣我们的道法,难不成,你那里有更高深的?”
白胡哪懂什么道法,要是刑法,他或许能掰扯几句。
“哼!白费我们这多口舌,到头来,却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奶奶的,嫌弃这嫌弃那,你有本事,你来给我们讲道啊!”
“嘿!奶奶个腿的,还跟我抬上杠了!”
白胡也来了气,口中国粹不绝于耳。
我是不会讲道法,但我会讲经典啊,没想到吧,我上辈子是个国学重度爱好者,讲经论道,这是我的天赋!
小鬼,我就不信了,你听过《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好!既然有有鬼提议了,那我也献个丑!”
说罢,白胡装模作样的闭上眼,开始背诵起心经全文,这心经可是玄奘法师翻译的,在另一个故事体系里,他弟子的法力,不轻轻松松治服你们这些鬼魅?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白胡只是自顾自的背诵,倒没感觉这篇心经里能有什么妙法,只是偶尔心烦意乱的时候念一念,能够使内心平静,祛除杂念。
谁知他念是随口念的,那些鬼魅听却不是轻松听的。这篇心经讲的是心境的至纯至净境界,这些鬼魅平日里害人害的多了,从内到外早就不存在纯净二字,以至于心经的每一个字落在他们耳中,都好似雷音炸响,宛如狮子吼叫,引得他们身上冒出片片业火,焚烧不断。
“道兄,别念了!别念了!”
白胡有些莫名其妙,他是没看见那些鬼魅被他这一手“狮子吼”弄的死去活来的,想想也是,他闭着眼,又听不见他们鬼话,要不是驴头上那个出言提醒,他能把心经上中下三篇都给背齐活了!
“怎么,我讲的不好?”
那驴头上的鬼魅再也不敢妄言,刚刚那一会儿,他可真是遭了罪了。
附身在驴头上吧,有了双招风的耳朵,这佛音便听的愈发真切,他也便愈发的难受,离开这驴头吧,他说话白胡就听不见,白白挨了许多折磨。
“道兄讲的好,讲的好,还请下次不要再讲了。”
众鬼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对白胡的态度也越发恭敬起来。
“不知诸位离开此地后,下一趟要奔赴哪里?”
“回道兄的话,继续向南,上林镇那边,冬至那日刚好有个鬼集。”
这鬼一下子这么客气,倒让白胡有些纳闷,怎么,这是想求自己当主祭,特意放低了身段?
“额……好吧,没别的事,咱这桩生意就算成了!”
白胡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让他做那害人的主祭,可去你娘的吧!
正要盖那铜印,但刚一抬手,又想起一事,问道:
“哦,对了,还有一事想要请教各位,不知你们讨这些人心人皮人指骨,都有什么用处啊?。”
他怕这些鬼怪嫌他管得宽,便又补充道:
“我也是想为自己留个后路,想着自己要是有一天也死了,投身鬼道,说不上能早些入行。”
那驴头上的鬼魂早就吓怕了,他问什么便答什么,哪里还会想别的缘由?
“回道兄的话,这打磨到同一大小的人指骨,是阴间的硬通货,我们管它叫鬼指钱,至于那仙桃仙纸,前面的是药引子,后面的是供品,我们拿去献给东荒鬼帝的!”
“东荒鬼帝?”
“道兄,这些便不好与你多说了,当然,有朝一日,小兄弟你投身了鬼道,自然会知道这些事情的。”
说罢,那驴头便一脸期待的看向白胡,就等他落印,自己好脱身离去。
没想到白胡竟然躬身施了一礼,把那驴头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卸磨杀驴,想继续念那克制鬼魅的道书,他连忙钻出驴头,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白胡念经,这才又钻了回去。
“道兄这是?”
白胡歉意道:
“我与诸位商量个事,今日这场交易做成后,我想烧了此处山神庙。诸位也看的出来,我是个凡人,实在见不得这些妖怪害人。挡了诸位鬼兄的财路,还望大家见谅。”
那驴头哪敢多说一个字?
他与一旁的鬼魅聊了几句,大家也都是这般想法,但若真割舍了这处鬼市,他们又有些不舍,商量来商量去,他们想出个折中的法子,张开驴口对白胡说道:
“道兄,您想烧便烧吧,只是我们斗胆请求道兄,再讲一次道法,我们之中有几位兄弟已经放下了执念,还望道兄成全。”
白胡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可不知道自己在超度鬼魂,对他而言,不过是背诵一遍心经罢了,要是他想的话,那《地藏菩萨本愿经》也不是不能背的!
于是铜印盖下,交易达成,白胡收了桌上那些仙丹,拿衣服包了起来,又看了看那不知有何用处的眼球,这才扫视一圈剩余的鬼魂,背起了《般若波罗蜜多心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