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可以结束这一切!怎样可以结束这一切!
阿狗狼狈地匍匐地上,宛如一条苟活的蛆虫,是那般渺小又叫人厌恶。
他是那般卑微、渺小、懦弱,心中渴求的众生平等——也不过是场天方夜谭!
哪有什么平等!哪有什么平等!
人本就生来不平等!
若他出生富足之家,受尽长辈万千宠爱,又怎会去幻想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
“人……怎么可能平等……!”
阿狗咬牙切齿着,努力从牙关间挤出这句话。
说着,余光无意间瞥见了附近有把匕首——他只知道是把匕首,根本没有心留意长什么模样,也无暇去顾及那些。
只知道逃避虽可耻,却也是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最为有用。
“你这个笨蛋——你想干什么!”另一半脸面目狰狞,眼中充斥猩红,太阳穴旁暴起的青筋更让他多了几分凶恶。
“想,想……”
想什么?
到底想干什么呢?
阿狗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他只是想要爬过去,拿起地上的那把匕首,结束这半人半鬼,半疯半痴,半傻半癫的蹉跎一生。
握住匕首后,他艰难支撑身体从地上站起,好几次都重新跌倒。
阴山老祖猜出了他的意图,想要阻止,可最终仍是原主的阿狗占据上风,夺回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
跌跌撞撞着,终于艰难起身。
双手握紧匕首刀柄,一副随时都可能将刀刃刺入胸膛的姿态。
“我是痴儿,我是傻子……我是被父母抛弃的孩子,是无父无母的阿狗……”
阿狗自嘲笑着。
眼中顿时涌出热泪,写满凄凉。
“阿叔走了,老夫人也走了……都是因为我,因为我!”
“啊啊啊啊!!!”
他狠狠说着,吼叫着,将匕首朝胸膛用力刺去!
噗!
整个刀身瞬间没入胸膛,只剩下刀护和刀柄清晰可见。
刀柄顶端为四个骷髅头组合,柄身上被一条蛇缠绕着,但只见蛇身不见蛇首,像是两者合二为一了般。
——虚耗!
是虚耗!
像是恍然明白什么一样,阿狗陡然间清晰。
眼中的猩红片刻间就已消退,但流露出的神情,与那个又哭又笑状似疯魔的“阿狗”,又有着截然不同的情绪。
他抬头环顾四周。
打量着不知何时,早已变成漆黑一片的场景。
哪有什么众生平等的稚和城……
不过是黄粱一梦。
“呵呵呵……”
他低沉地笑了几声,“没想到世上,竟能有人拥有此等法器,你果然非同一般!”
翁气中略带沙哑的嗓音,无疑是道明了他的身份——阴山老祖!
说罢,不慌不忙地将虚耗从胸膛拔出。
那伤口不大,但边缘留下了灼伤一般的痕迹,细细瞧去,仿佛能看见对方胸腔中那颗怦怦跳动的心。
江绝看不太真切,没有十足的把握去肯定。
但,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那颗心——绝不是黑色!
阴山老祖的身份,顾名思义。
至于他到底是叫什么名字,恐怕只有本人才知晓,也可能本人都已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