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得不说,这幻境太过真实,让人着迷,也让人忍不住沦陷。
她弥补了上一世成亲,没有父母在场的遗憾。
至少再将某些遗憾补了,才舍得从这样的美梦中醒来……日后,都不一定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燕云薇自认灵台清明,绝不轻易动摇。
正想着,房门被猛然用力推开——
刹那间熏天酒气弥漫,让燕云薇忍不住微微皱眉。
这到底……是被灌了多少酒?
燕云薇伸手,打算取下头顶凤冠,却被一只手用力抓住阻止。
“这等事自然得为夫来做……”
江绝醉醺醺说着,忍不住打了个熏人的酒嗝。
话毕,伸手小心翼翼抽出簪衩,动作轻柔且细腻,生怕将她弄疼。
如此细节,着实跟燕云薇想象中的不学无术、游手好闲之徒形象天差地别。
“……你倒是熟练,怕不是曾对不少女子做过。”
燕云薇揶揄。
总感觉这语气中,透着几分酸溜溜的滋味。
“大抵,是天赋?我只是懒得做很多事,不是做不到……”
他似乎醉了,又好似没醉,认真回答着。
燕云薇没有接话。
只是细细回想,似乎……的确如此。
若江绝当真无可取之处,或只是空有皮囊,自己当初又怎会肤浅的对他心生好感?
幻境多是内心映照。
或许,在自个儿心中,江绝便是如此。
姿态懒散,可当真要做什么事,又能很好做到……上一世,无论是雪域还是误入诛仙大阵,最终也都是他救了自己,也保了随行弟子平安。
哪怕平日里,鲜少见他修炼。
确实称得上“天赋”二字。
“唔,好了。”
江绝终于将那沉甸甸的东西给拆完。
他不由庆幸,自己是名男子。
若自己是女子……脑袋上顶着这么重的东西,还是一顶就是好几个时辰,只怕脖子都要废掉。
“睡觉!”
拆完江绝也觉得更累了,直接往床上一趴。
双眼紧闭,呼声渐起。
燕云薇一时噎住,犹豫着开口:“不是应该……洞房花烛夜吗?”
闻言,江绝“哦”了声。
旋即翻了个面,四肢大张,依旧双目紧闭,有气无力地说着:
“自己来吧,不要因为我是娇花而怜惜……”
一副躺平任君采撷的模样。
“……”
燕云薇沉默更甚,总感觉哪里不对。
算了……
“……睡吧。”
燕云薇轻轻低语,旋即起身,吹灭房中烛火。
屋外,躲在草丛后的阿萝十指捂着脸,却是露出了好几条宽大缝隙,完全能看见此时投影新房窗纸上的景象。
“吹了吹了!蜡烛吹灭了!接下来就要洞房花烛夜了!”
阿萝轻声兴奋。
脸比之前更红了些……当然,也可能是这寒风吹着,给冻红的。
在她身旁的燕庄主则满意点头,笑着自言自语了句:“想来再过不久我就要当孙子……哦不,是当外公了!”
瞧瞧!这兴奋得都口误了!
“庄主……”
兴奋之余,阿萝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不由得看向燕庄主,好奇询问:“那江家小公子在外名声不大好,夫人本就不同意二人成亲一事,为何您却拍板同意了?”
燕庄主呵呵一笑,故意卖起关子:“藏巧于拙……日后你就知晓了!”
阿萝似懂非懂点点头。
她倒是不懂什么太深奥的东西,只清楚:无论跟阿黎姐姐成亲那人是俊朗是颜丑,是文采斐然是不学无术……能待阿黎姐姐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