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晋神情幽怨,眼睛看着自己的母亲,嘴里边嘟囔着,边往外走去。
“哼,过河拆桥,以后再也不帮你写拜帖了。”
秦夫人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但面上还是嫌弃的神色。
下午,罗晋细细琢磨了一下要画个什么明天带去见官家。
其实要论效果,应当明天当着官家的面给他画一幅效果最好,但是罗晋不确定官家明天是否有时间。
毕竟官家一向以勤政著称,所以以防万一,罗晋还是决定画一幅带过去,到时候如果官家感兴趣或者正好有时间,也可以当面再给他画一幅。
想到这儿,罗静的思绪不禁发散开来,要是给乾兴帝画一幅肖像画,而后被乾兴帝收藏,机缘巧合地留到后世被考古学家发现了,会不会宣称简笔画早在古代就有了,引起一阵热烈的讨论和震撼。
做了会儿白日梦,罗晋收回乱飞的思绪,考虑起了正事,思虑半响,罗晋最终画了一幅黑云的画像,毕竟素描还是画人物和动物比较直观。
晚间,罗艺从大营中回来,跟罗晋再次商量了一下明日进宫的事情,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罗晋在演武场练完枪法,再去了一趟勤学院告了个假,而后和母亲他们吃过饭之后,便和罗艺收拾出门了。
此刻街道上已有了许多商贩和行人,热闹非凡,但街上的行人看见罗晋一行人便纷纷避让,生怕冲撞了贵人。
罗艺骑在马上,看了一眼罗晋身后背的木匣子,说道:“这是带给官家的?是什么东西?”
罗晋此刻正四处打量,闻言,笑了笑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罗晋并没有在罗艺和秦夫人面前展示过他的素描,因此罗艺并不知道他后面的是什么东西。
罗艺也只是见罗晋背了一个东西,略有好奇,随口问的,既然他不说,也不再追问。
转口问道:“最近跟李夫子学的如何了,准备多久参加解试?”
“还不错,我就是策论不是很懂,最近李夫子天天都在教导我的策论题,解试的话……明年吧。”
罗艺闻言,略有些惊讶,眉头微皱,疑声道:“明年?你这才学了多久?明年参加,怕是不大稳妥,要不你还是推后一年吧,更有把握。”
罗晋神色轻松,毫不在意的说道:“没事啊,要是没考过,就当提前熟悉了,说不定你儿子运气好一下考过了呢。”
罗艺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思虑着回府之后还是去问一下李夫子,看他怎么说,也不再说他。
很快,两人就到了宫门口,任由门口的守将搜寻了一番,两人便一路步行往垂拱殿走去。
两人走到垂拱殿门口站定,等着内侍前去通传。
而罗晋身后的木匣子已交由一旁的内侍检查去了。
很快,便有内侍出的门来对着两人说道:“扬威侯、小侯爷,官家叫两位进去呢。”
随后扬了扬手,往殿内走去,“随咱进来吧。”
罗艺跟罗晋两人答应了一声,跟在内侍后面进了垂拱殿。
一进殿内,便见上方乾兴帝正俯首看着奏折,书案上的奏折在两侧堆成一堆小山,旁边的地上还有用箱子装着的奏折。
罗晋看了都不禁暗自乍舌,这皇帝当的可真辛苦啊,还是自己这种纨绔子弟比较好。
两人进得殿内,拱手行礼道。
“臣罗艺见过陛下。”
“臣罗晋见过陛下。”
乾兴帝并未拖延,在两人话音刚落,耳边便传来了他和煦的声音。
“免礼,罗艺啊,最近西郊大营操练的如何啊。”
罗艺恭敬回道:“回陛下,西郊大营如今一日两练,兵强马壮,时刻听候陛下差遣。”
罗晋在一旁低着头,心中想着:官家怎么突然操心起禁军训练一事了,是不是哪里又要打仗了,父亲莫不是要领兵出征了,原剧中也没有提及当时的一些军事调动,想必应当没有太大的战事吧。
乾兴帝闻言,脸上浮现满意之色,说道:“不错,最近京东东路安抚使刘皓递了折子上来,说那边因为之前的灾荒,已有乱党聚众起事,你西郊大营要做好准备,若有必要,便要派遣禁军前去平叛。”
罗艺文言,面上并无什么神色,只是恭敬回应道:“是,陛下。”
乾兴帝叹了口气,略有些感慨的说道:“朕夙兴夜寐,每日都担忧百姓是否能吃饱穿暖,但不知为何,每年都有恶贼聚众叛乱,百姓盲目跟从,真是可恨。”
罗晋心中了然,原来是地方叛乱,这是在大齐朝可以说是稀疏平常了,也没有什么太值得在意的,反正都没成什么气候,最后都被朝廷或收编或剿灭了。
乾兴帝感慨完,也没放在心上,反正他也习惯了,将这事抛在脑后,似乎才记起一旁的罗晋,看了他一眼。
对于这个帮他暂时缓解了大难题的英武少年,他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毕竟罗晋传出来的名声事关鬼神之事,当时被朝廷上的文臣口诛笔伐,他为了不给罗晋造成太大的麻烦,也就一直没有召见他。
前几日晚上,皇后跟他用饭时跟他提起罗晋,而第二日又因京东东路之事召见了罗艺。
便提起了罗晋,让其带他来见见,但最主要的原因并不是如此,而是他最近听说罗晋会一种新的画法,可以将人物画得如真人无二,十分逼真。
而他本人从小便喜欢画画画,平日里没事便会画画,技艺十分高超,因此对这新画法十分感兴趣,便顺水推舟,召了罗晋前来。
乾兴帝面带笑意,对着罗晋说道:“朕的昭武校尉,皇后可是对你好奇之极,跟朕念叨了好几次,想召你来见见,对了,你近日可有好好读书啊?”
罗晋脸上显出受宠若惊之色,连忙回道:“承蒙皇后厚爱,微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