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长叹了一口气,随后凑到裕王妃耳边小声道。
“你说说我这命苦啊,爹是那样的,兄弟又是那样的,这如今儿子大了,却也不让我省心,你说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裕王妃听了裕王的抱怨,噗嗤一声笑了,不过随后正色道。
“你这说的什么话,儿子咋不像你了,你忘了你年轻的时候,当时你还没有这般富态,眉眼里简直和镒儿一模一样!就这性格是真不像你,不过我觉得还不错,颇有些太祖成祖的影子,没准镒儿以后真能中兴大明呢。”
说到这里,裕王妃忽然担心起来,接着道:“你说镒儿成年以后不会和你一般富态吧。”
裕王:......
朱翊镒在上海县搞土改这事,虽然吵得沸反盈天,但因为嘉靖的态度,颇有点雷声大雨点小的意思。
而且严嵩和徐阶都不表态,那些上书弹劾的官员们一时都没了主意,十几日后,通政司的弹章少了许多。
京师,严府。
“爹,这事咱真的不再加一把火?”
严世藩有些不甘心的问严嵩。
“加什么火?陛下的态度已经很明了了,这事就不能拱火,你可别忘了,那边跟陛下是有私下通信渠道的,你以为这事是那小子脑袋发蒙干的?”
严嵩说着摇了摇头,接着道:“此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别忘了,一条鞭法这事在嘉靖朝可推过两次。”
严世藩闻言这才恍然,怪不得徐阶那边也没有动静,估计也是看出了这是嘉靖的意思,徐阶也不敢动了。
想到徐阶,严世藩顿时笑道:“徐存斋这老货这次是栽了,我听说他这次在在上海县有不少田产要被赎买,关键是这货还不敢认,说都是别人冒他的名买的?这老货估计这次被气的不轻。”
说着,严世藩哈哈笑了起来。
严嵩见严世藩如此样子,心中不喜,皱了皱眉道:“徐存斋也是你叫的?他可是你儿媳的爷爷,按理你应该叫一声亲家爹,给严鹄说说,让他对媳妇好些,咱虽与徐阶有政见之争,但也不能冷落了人家孙女,徒让外人笑话咱不义。”
见自家爹生气了,严世藩忙止住笑声,随后有些不愤的对严嵩道。
“爹,你这才多虑了呢,人家小两口好着呢,你没见严鹄那小子两年了都没纳妾,也不知那女子给鹄儿灌了什么迷魂汤,弄得这小子如今一点也不像我!”
严嵩听了这话,心里更有些来气。
“鹄儿那是修身,像我,哪像你,纳妾跟喝茶一般,在这京里也是出了名了,连陛下上次都笑你姨太太比宫里的贵人还多!”
严世藩一听嘉靖都笑话他,顿时也来了劲,随后对严嵩笑道。
“爹,咱自家人知自家事,我这也是为咱严家好,你想想,你是御前首辅,我若是再正人君子,那陛下还能放心用你?”
严世藩说的颇有道理,但严嵩却不买他这账。
“少拿自污这套来说辞,你年轻时不知节制,伤的自家身子,以后给我收敛点。”
严世藩心里虽仍有些不平,但对于严嵩,他面上还是恭敬的很,忙应下此事,然后回屋找娇妻美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