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与祖承训有过同宜,可对于这个稚童内心还是引不起任何共鸣之处。
候世禄小心翼翼的将铁链解开,随后在众位将士的关注下,私自将囚笼打开。
“将军不可!”身后一位明军握住了候世禄的胳膊。
候世禄红着眼睛,转头看向那位明军说道:“你可知我是何人?”
那位明军看着候世禄轻微的点了点头,候世禄并没有愤怒,反而平静的说道:“沈阳之战后,我本抱着必死的决心,但他娘的阎王爷好像并不是很喜欢我,在床上躺了半年后,居然能够下地行走。
我已经死过一次,你觉得会怕?”
那位明军无奈的说道:“将军之勇,众人皆知,可若是私自打开囚笼,传到了朝臣的耳朵里面,将军日后可就......”
熊廷弼看着昔日曾经在他麾下,浴血奋战的候世禄声音沙哑的说道:“世禄何须如此?将死之人罢了,走吧走吧!”
熊廷弼的话语像是一记重锤打在候世禄的胸口,让他格外的难受起来。
如果不是朝廷里面的文官互相倾斗,辽东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
候世禄心痛的看着熊廷弼,这位辽东经略总是在辽东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可就是这样深明大义之人,没有善终。
“此时不吃点喝点,回到顺天,还有机会再吃?”候世禄几乎是忍着痛苦说的。
熊廷弼轻微摇了摇头,此次一战虽然是他主站,可明眼人心里都知道这一战不能停。
朝廷党争已经趋近于明面上了,泰昌天启这对父子能够稳坐皇位,东林党出了很大力气,所以在朝廷里面东林党人权力越来越大。
不论是袁应泰,还是后面车子里面的王化贞都是东林党派到辽东的一颗棋子。
熊廷弼以前想着,王化贞这个人还堪用,最起码是懂一些战场上的兵事的。
可这次王化贞的借兵而战,彻底让他背上了千古骂名。
尤其是在朝廷里面已经明确下旨,要求辽东罢战。
熊廷弼摇着头,双眼早就流干了眼泪。
再看前方有些模糊的祖泽润,突然脑海之中响起了那日祖承训说的话。
他有些好笑的抬头望着天空,原来这句话真的一语成鄂。
候世禄径直将手臂上的那只手甩开,随后想要继续讲囚笼打开。
身后众位将士都赶忙跑了过来,若是现在被打开,那可真的要了他们的命了。
毕竟连带之罪,他们也承受不起。
他们就是底层的一些军官,一旦事情败露,死罪都是轻的。
候世禄怒目圆睁,环视着周围这些明军怒吼道:“都滚,别逼我拔刀!”
众人表情凝固,但手中力量仍然不减。
就在这时,远处响起马蹄声,但声音并不是很大,听起来就是几匹。
众人顺着声音向后面忘了过去,祖泽润也好奇的抻着脖子看了过去。
几匹明军特有的枣红色战马从远方疾驰而来,待到熊廷弼跟前才缓缓停住。
如果此时吴襄在这,就会认识其中几人便是当日在平西堡救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