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的话语说完,一旁的王安眼皮子立刻跳了一下。
此时的孙承宗像是耳朵聋似的,站在一旁不再言语。
刘一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孙承宗,随后笑着弯腰说道:“启禀陛下,有功自然当赏,只是辽东副总兵为祖大弼的亲父。
山海关的总兵祖大寿又为他的一母同胞哥哥。
一家两总兵,已经位极人臣,若是再加封赏,辽东会陷入祖家的控制。
建奴已经不可控制,祖家一旦做大辽东,倒戈建奴,后果不堪设想!
臣听说祖大弼有万夫不当之勇,何不将此人调来京师,拱卫京都,守护陛下?”
朱由校听完此话,突然想起那个寒冬中的稚童。
他依稀记得自己询问祖泽润:“辽东可守乎?”
祖泽润笑着回答道:“可!”
朱由校面带微笑的甩了甩头,随后说道:“刘大人真是健忘,祖承训已经辞官回乡,这件事也是由内阁批准的。
所谓的一门三总兵,根本不可能,倒是你说的那个拱卫京师的建议倒是不错。”
孙承宗踏前一步,赶忙弯腰说道:“启禀陛下,辽东正是用人之际,此等悍将若是调离辽东,岂不是辽东的损失?
辽东百战,能生擒代善之人,定然武艺超群,此等将才就是该放在战场之上才对。”
他已经输了一阵了,若是这阵再输,那日后辽东可就真的要退守山海关了。
刘一燝转头笑着说道:“可我怎么听说,山海关的副总兵李如祯,在祖大寿刚上任后的几天就遇害了?
李如祯可是李成梁大人的儿子,让这么一位名将之后惨死,怕是有些不妥吧?”
李如祯的死,孙承宗确实没有想到。
这雷厉风行般的手段,确实让他有些大吃一惊。
可后来想想,这不正是陛下想要看到的结果?
自古孤臣才能活的长久,但凡功高盖主的,后来都会枉死。
孙承宗脸色铁青的回复道:“刘大人这话说的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什么叫将门之后惨死?
难道此事还要放在祖家的身上不成?
试问这京师一天要死多少人?难道每死一人都要摊派到别人的头上?
什么时候刑部的事情,可以这么解决了?
若是每件案子都是如此,那还要刑部干什么?还要大理寺干什么?
大家一起猜好了?”
孙承宗等这一刻等的花儿都谢了,内心开心的要死,可脸上却异常的愤怒。
一旁的王安看着被一顿数落的刘一燝,忍不住别过脸。
自古内阁和阉臣不两立,刘一燝越是被数落,王安是越开心。
刘一燝看着愤怒的孙承宗,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件事情影响这么大?
更何况他刚才好像也没有说什么吧?
搞的刘一燝一时间楞在了原地。
孙承宗继续说道:“辽东本就战事多变,虽然祖大寿有违军令,擅自出兵。
可就是这种随机应变之能,才让河西有如此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