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代善小儿不认识为父了?”城头将领丝毫不惧的高声喊道。
代善身后骑兵搭箭便要射,脸上无不是怒气冲冲。
代善摆了摆手,微笑着看向城头,笑道:“我道是谁,贺世贤,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用?”
代善虽是笑眯眯的,但脾气暴躁的他,表情已然开始缓慢的扭曲起来。
贺世贤哈哈大笑道:“代善小儿,你可知河东,你女真已经大败,努尔哈赤那厮早就跑回沈阳,留下你这么个杂种在这等死,岂不可笑?”
代善怒急攻心,不善言语的他转头指着斜坡上的明军喊道:“信不信我调转马头,让那斜坡上的明军全都葬身于此?”
贺世贤摇了摇头喊道:“我巴不得你现在调转马头朝那而去。
那头的明军与我有仇,假借你手除去,我心甚慰!”
贺世贤言罢,代善陷入了沉思,眼神灼灼的望着城墙上面的贺世宗。
战场瞬息万变,尤其是现在,每一次决断都会影响战场的走势。
尤其贺世贤的话,在代善听来,句句都是陷阱。
代善眯着眼睛转头看向硕托,硕托骑马赶了过来。
“怎么看?”
代善之话,有考教之意,也有询问。
但在硕托听来,内心咯噔一声。
代善本就善妒,岳托靠着天赋异禀一步步走到现在。
硕托自问他不比不上硕托,所以此询问与他而言,如同裤子里的毛刺一般,取不出来,还扎挺。
代善看着不言语的硕托,随后将头转了过来。
大手一挥,身后骑兵做出冲锋之势,女真是渔猎民族,和游牧民族类似,族人矮壮闪射,骑术精湛,善于攀爬和林地作战。
所有骑兵取下马肚子上悬挂的绳索,一手持鞭,一手持绳。
只要代善一声令下,这些骑兵就会挥动手中的绳索,试图攀爬上墙。
贺世贤手挽胡须,立于城头,老神在在的望着代善。
“一座空城而已,如此兴师动众,不划算!”代善略微思考便笑着喊道。
贺世贤不为所动,前屯祁秉忠率领鞑靼部降兵,以防鞑靼和瓦剌突然出兵。
河东辽阔的平原,熊廷弼早就枕戈以待。
只要西平堡守住,后续周世禄承包围之势将这支骑兵吃掉。
努尔哈赤痛失一臂,短时间内不会再发起攻势。
甚至熊廷弼有很大可能发起反击,一鼓作气将后金打回建州卫。
此次利用大雪伏击,整个辽东都调动起来了。
远在复州的明军不远千里,埋在大雪里伏击后金。
只为守株待兔,一举击溃后金。
贺世贤哈哈大笑,指着代善笑道:“代善小儿,如此空城近在眼前,为何不取?
西平堡作为广宁的战略要地,努尔哈赤给你下的命令定然是誓死拿下吧!
怎么到了眼前,却犹豫了呢?比起你的父亲来说,你还是太嫩了。”
贺世贤嘲笑着代善,面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仿佛这里根本没有发生战役一般。
心理上的博弈,远远比厮杀更为重要。
代善犹豫不决,身后正红旗的骑兵已经眼睛微红。
此时的斜坡上面已经陷入了焦灼,岳托眼看登上斜坡,周遇吉拎着沉重的大刀,快步的冲了过去。
大明辽东一代名将与满清著名的克勤郡王的战斗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