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祖泽润停在了门口,放眼望去,满地的鲜血。
此时士卒正拎着水盆水桶洗刷着地上的血迹。
祖泽润皱着眉头往里面走去,许多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地上就留下了石灰画着的痕迹。
来到前厅,祖大寿与王健站在前厅的门口,周围站着十多位千户以及兵部分司的主事吴光义。
“行可怎么看此事?”祖大寿表情严肃的转头看向身后的吴光义。
吴光义身着一身儒服,表情暗淡的看着用白布盖着的杜松,很是沉痛的说道:“这要问王总管了,王总管虽是监军之职,但手中可是握着东厂番子。”
王健笑眯眯的看着吴光义说道:“咱家可不知道吴大人在说什么,更何况这又与东厂有何关系?”
吴光义听到此话,顿时双眼通红的看着王健,整个人气的浑身颤抖。
王健的一句话,立刻将自身的立场摆正,他就差告诉吴光义,我跟祖家穿一条裤子的。
吴光义气愤的指着王健说道:“李总兵家里一夜之间,满门被杀,当真是鸡犬不留。作为东厂出身的王总管,就不应该仔细的查一查?”
王健摇了摇头说道:“吴大人可不要血口喷人,咱家受皇帝陛下指派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监军,心中已经很不痛快,东厂之事完全是无稽之谈,吴大人要是不信完全上本参我,何必在这里白费口舌?”
吴光义脸色铁青的指着王健,手指哆嗦的说道:“既然作为监军,更要查一查杜大人家的血案,到底是何人所为?”
王健不为所动的站在原地,笑着说道:“这好像就不归咱家管了吧?这应该是衙门的事情。更何况李总兵骤然死亡,对谁最有利?肯定是前方的女真啊。
祖大人刚刚接手山海关,还没来得及跟李总兵交接,这李总兵就被杀身亡,可想而知山海关是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啊。
一旦前线失守,女真将立刻兵临城下,祖大人这几日想必一直在处理公文,连军营都没去过吧?
此等手段,也就只有女真人可以做出来了。”
王健完全属于睁眼说瞎话,但是吴光义听完却没有任何办法。
他生气的看向祖大寿,总兵若是与监军坑陈一起,那这里的兵权将瞬间易主。
兵部分司虽然有权力调动兵马,但最多的也只是在长城和城防上面做些文章。
吴光义顿时生气的转头看向王健说道:“看来王大人是铁了心要与祖家站在一起了。”
王健眼神迷茫的看着吴光义说道:“吴大人这话可不要乱讲,咱家只听命于陛下,何时跟祖家站在了一起?这要是传到了朝廷里面,少不得咱家要参你一本,参你个诬陷之罪。”
吴光义完全就是个秀才,哪里是王健的对手,随即甩开秀袍,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只是走到一半看到祖泽润后立刻驻足疑惑的询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出现在这里?”
祖大寿和王健循着声音看了过来,祖泽润笑着说道:“吾乃祖大寿之子祖泽润,刚与父亲在家中吃饭,听闻杜总兵遇害,便跟随父亲到此。”
吴光义皱着眉头看着祖泽润询问道:“你就是那个天命之子?”
祖泽润微笑的看着吴光义说道:“吴大人可不要乱说话,这可是要杀头的,陛下因为这事可是好顿给我埋怨,话语里面尽是数落我被人利用之事。”
吴光义听完后顿时愣住,随后头也没回的朝着门外走去。
王健笑呵呵的冲着祖泽润点了点头,随后将头转了过去。
祖泽润看着满院子的血迹,内心顿时长舒了口气,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山海关一半已经落入祖氏手中了,剩下的就是快刀斩乱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