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回到祖氏新宅子,沑沑和幕寒两个人在门口堆着雪人。
祖泽润掀开帘子,从车上一跃而下,两人看到是祖泽润都开心的跑了过来。
沑沑笑着拉着祖泽润的手,小脸蛋冻的通红的说道:“哥哥,你看我堆的好不好看?”
幕寒窘迫的站在原地看着两人,张万仁则是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将头别了过去。
祖泽润笑呵呵的对着沑沑说道:“哥哥还有事情,稍晚点陪你爱玩好不好?”
沑沑想了想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幕寒继续玩耍起来。
祖泽润回头看了一眼张万仁,迈步走进了宅院。
前厅里面的装束跟祖氏老宅几乎相同,祖泽润一路来到了祖大寿的书房。
侍卫见是祖泽润并没有阻拦,祖泽润刚走到门前,就听屋里传来怒吼。
“你们都是饭桶吗?他都骑在我的脖子上面拉屎了,怎么就不敢军法处置呢?”祖大寿异常愤怒的将茶杯摔在地上。
祖泽润缓缓的走了进去,两位身穿盔甲的副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祖大寿见是祖泽润进来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指着门口说道:“滚出去,再有下次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两人低着头缓慢的走出了屋子,祖泽润小心的避开碎裂的瓷器碎片,走到祖大寿的书案前面,拿起了奏章。
简单读阅过后,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祖大寿。
上面详细的写着山海关的几位千户训练之时,并未有按照军令要求及时赶到校场。
这就说明背后一定是李家在搞鬼,尤其是现在山海关的副总兵是杜松,好好的总兵就被拿下了,不搞鬼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父亲来到这山海关可与李如祯见过面?”祖泽润将手中的奏章放在桌子上面。
“前日在总兵府邸见过。”祖大寿略微平复心情后说道。
祖泽润点了点头,随后又问道:“那父亲可与王健王监军见过?”
“也是在那日见过。”祖大寿看着祖泽润,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
祖泽润笑着说道:“既然如此,父亲就应该知道李如祯骤然从总兵之位下来,内心一定有所怨恨,父亲如若想把这山海关快速的变成祖氏的私兵,就要快刀斩乱麻解决掉李如祯,否则后患无穷。”
祖泽润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让一旁的祖大寿立刻皱起了眉头。
“王健与我素有交情,今日我打算拜会王总管,不知道父亲有什么交代的吗?”祖泽润笑着说道。
祖大寿深吸口气,表情怪异的看着祖泽润说道:“非要如此?”
祖泽润人畜无害的看着祖大寿说道:“山海关不同其他的卫所,这里是关内关外最后的一道屏障,京都的安危都系于父亲一人,如若李如祯不能与父亲意见一致,如若敌军来犯,难道父亲要与他商议?”
祖大寿想了想后说道:“可李如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父亲更是李成梁,家族势力虽这些年减弱,但……骤然...恐怕陛下会怀疑。”
祖泽润摇摇头,指着桌子上面的奏章说道:“官场如战场,李如祯已经发起战斗,怎能妇人之仁还在想着与他交好?何况女真势大,目前河西危在旦夕,一旦河西失守,那么广宁将会暴露在女真的眼前。
届时不光锦州,宁远,恐怕山海关都会遭受到女真的袭扰,这也是我让二叔和舅舅连夜赶往前线的原因。
祖氏崛起于辽东,就必须将一切反对的声音,全部让他们消失,否则你以为陛下为何贸然让您当上山海关的总兵?
真以为您儿子是什么神童?还是陛下认为您儿子真的能够撒豆成兵?
沉疴,必须下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