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就正是因为这样,让祖泽润更加的不好回答。
祖泽润此时想起了前世流传很广泛的一句话。
一生服侍真龙,不是龙,却也沾染一身龙气。
祖泽润再次陷入沉思,停顿了很久后回复道:“如果这面墙已经不堪重负,左右都是窟窿,无论怎么添砖加瓦,都不会再有结实的感觉。
何不直接将这面墙砸碎,重新用劣实的泥土再铸一道。
就算这道新墙有可能被雨水冲刷倒塌,但也不至于像之前一样,轻轻一推就烂掉。”
魏忠贤听完后,点了点头。
“女真之势已起,这次大败正说明了辽东的弊病坈沉积郁!
如若不能治疗顽疾,女真打到山海关下也只是时间问题。
自古马上英雄多豪杰,但努尔哈赤是个懂得变通之人。
不像以前的瓦剌,匈奴。掠夺完就跑的没影子了。
努尔哈赤这么多年积蓄力量,整合了整个女真族。
又提出了融合一词,其目的不单单是要辽东。
他是想跨过山海关,来到这北京城里……”
祖泽润适当的闭上了嘴。
侃侃而谈,纸上谈兵。
他能有无数的说词,但有些话能说,有些则只能说一半。
魏忠贤轻微的颔首,朝着屋里走去。
等他看到桌子上面孤零零的茶杯,愣了一下。
魏忠贤转头看了一眼有些发抖的小太监后,便朝着祖泽润挥了挥手说道:“张万仁能力还是不错的,不过就是脑袋有些迂腐!”
祖泽润赶忙跪在地上,朝着魏忠贤磕了个头。
“谢千岁爷饶命之恩!”
魏忠贤呵呵的笑着说道:“万岁爷常说,就算养条狗,养那么多年了也是有感情的。”
只是这话说完,祖泽润明显感觉到魏忠贤的神情有些淡漠了起来。
大明一年三换主人,魏忠贤如何能不落寞。
魏忠贤体态疲惫的坐在刚才祖泽润坐过的地方,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在京都做买卖,不像在辽东没有约束。
京都这淌水混的很,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朝廷财政现在入不敷出,我只取你三成利润。
至于你能能做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的了。”
祖泽润匍匐在地,满心都是欢喜。
刚才的说辞,看来已经说进了魏忠贤的心里面了。
“天色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小太监小手颤抖的给魏忠贤斟了杯茶水,将祖泽润用过的茶杯随手拿到一边。
“那就不打扰千岁爷休息了,小子这就告退。”祖泽润缓慢起身,弓着身子后退着退出屋里。
小太监紧随其后,将屋门轻轻合上。
祖泽润深吸了口气,缓缓抖了抖身上的衣衫。
黏糊糊的衬衣贴在身上,格外的难受。
他抬头发现车夫已经架着马车不知道去了哪里。
如此深夜,他有些迷茫的站在屋外。
脚步有些虚浮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从来没有来到过的他,此刻异常的无奈。
而且还有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面前,就是他走着走着: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