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六有些生气的想要找已经上楼的掌柜的理论,被祖泽润伸手拦住了。
“钱没有少给吧?净做这下作之事!”
一向机敏的赵老六突然想起了楼上的事情,赶忙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今日怎的这么沉不住气?”
一语双关,祖泽润低着头询问向赵老六。
赵老六斜着眼睛看向从楼上跑下来的掌柜的,轻声细语道:“总觉得像有双眼睛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咱似的!
按理说这几十老哥们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后背都能交给他们的主。
怎的咱们的行踪就那么简单的让人知道了呢?
咱前脚刚进这客栈里,饭都刚上,这……就找到这了。”
赵老六摊着手,极为无奈的说道。
确实如此,不光他这么想,祖泽润从知道王健来了以后,内心一直就在盘算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这诺大的山海关,不能所有人都是东厂的番子吧?
他笑着安慰着赵老六说道:“其实不必如此消沉,东厂建立多年,必然是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的。
如果能这么轻易的让尔等发现,那还不如在外面的青石板路上挖个坑,自己给自己埋了痛快。”
赵老六仔细想了想,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便不再纠结此事。
众老卒见饭菜一时间也热不了,只能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街坊里面有许许多多的小吃,那种热乎乎的汤饼,正是他们惯于爱吃的。
此次出行,祖泽润虽然走的比较匆忙,但每位老卒还是给了不少的金钱。
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巨大的利益固化下,这些老卒做起事情来会比寻常时候更要卖力的。
拉空子,打白条。
这种明军发军饷才会做的,他祖泽润才不会为自己埋下祸患。
除非他嫌自己的命太长了,才会如此做。
赵老六陪着祖泽润,一坐就是半个钟头,等的祖泽润全身都快凉透了。
王健才神清气爽的从楼上走了下来,此时的肥皂肉眼可见的小了一圈。
被王健用一块白色的手帕上下包着,两个手指捏住。
他笑眯眯的走到桌子旁边坐了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芬芳。
此时的脸上已经没了之前涂抹的痕迹,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粉红。
许是热气蒸腾的缘故,让王健一时间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祖泽润看着只是微笑不言语的王健笑着问道:“公公用的可还满意?”
王健将肥皂放在了桌子上面,任由身后的仆人给擦拭着湿润的头发。
“这稀罕物,可不便宜吧?”
祖泽润双手放在桌子下面,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他面不改色的看着王健说道:“公公喜欢还谈什么钱?送予公公便是了。”
王健摆了摆手,轻微的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仆人挥了挥手。
仆人赶忙低头朝着后厨而去,赵老六见状亦是走到了后厨门口位置,斜靠着门板望向了里面。
“你可别告诉咱家,这几辆马车里面放的都是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