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主要是,报纸上的字,都不是简化汉字。周林是研究民国特工史的,当然认识繁体汉字。可一时习惯不了,读起来很慢。
七号这一天,周林没有买报纸。因为那个王护士请了假。接替她工作的护士没有来周林的病房。只要看了医生查房记录的护士,都不会来照顾一个伤病痊愈的健康的人。
没有护士过来,没有人帮忙买报纸,周云也没有出院去买报纸。所以就失去了看到启事的机会。
这方面无漏了!
解决了第一环节的问题,现在来解决第二个环节。
第二个环节,就是周林从医院的偏门离开去那个死信箱小院的过程。
至于出院去那个小院,周林也有安排。
他在出门时,曾扯下一根头发放到了门缝中。回到医院后,进门前,他看了门,那根头发还在门缝内夹着。
这说明,周林离开的这段时间,没有人进他住的病房。
没有人进入周林的病房,那就说明,没有人知道周林曾经离开医院出去过。
离开医院和回来医院,他都是从医院的偏门进出的。那个偏门基本上没有人进出。因为那是专门留给倒马桶的人与粪车进出的。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二十三小时是锁住的。
当然,那大挂锁对周林没有威胁!
周林从偏门进出时,留心观察过,没有人看到他。倒马桶的人那时还在送粪的路上。
这样几项一归纳,就可以保证,周林一直在医院的病房中。没有看到报纸,也没有出门过。
最后,周林从医院大门到苏州站大门的这段距离。黄包车夫可以为周林作证。那个黄车夫认识周林。
想过后,周林呼出一口长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
就在周林谋求推诿最完善的时候,他曾经去过的那个小院,迎来了一个年青的男人。这男人只有三十岁左右,戴着一个鸭嘴幅,还戴着一副宽边的墨镜。
这个人的警惕性比周林还高。
他环顾了四周,才入房。并且他去的地方就是厨房。
来到厨房后,这个人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并且蹲下来看了看地上。然后,失落的说:“地上没有脚印。樟树竟然没有来?”
不用说,这个知道樟树的人,就是树蛇。
察看完地面后,树蛇依然不死心。他来到了灶台前,蹲在烧火口处,将手伸进了灶堂内。
很快,他的手踫到了一个东西。
树蛇毫不犹豫地将东西拿了出来,发现这就是他埋在灰烬中的那个小布包。
弹了弹手上的灰尘,也弹去了小布包上的灰尘。
树蛇保有一丝希望。希望小布包中的东西能少一份或几份。最少,希望那些银元券能起到作用。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喜欢钱的。所以,在小布包中,树蛇放了五十元的银元券。
眼下的民国,工资不高,物价合理。一个警察,一个月的工资才五块大洋,力行社的小队长,一个月的工资才十块大洋。
这五十元银元券就是五十块大洋,抵的上一个警察十个月的工资。
看到五十大洋的钱,没有人不动心。肯定会拿走。据党务局送来的资料看,樟树的家境不好。
对于樟树的情况,树蛇感到很无奈。当初,为了给自已找一个冷棋,树蛇让上面选一个人。
人是选了,但是,按照规定,死棋不留档案。知道他的情况的只有党务调查科的一位股长。这也是安全所需要的。
然而,那位唯一知晓樟树的情况,唯一认识樟树的人。在四个月前,死在了红党的根据地。
这样一来,就没人知道樟树的情况。连这个代号,也就树蛇知道。
这次的事情紧急,树蛇只得发启事,想联系樟树。
看着眼前的小布包,树蛇头痛起来。
樟树是不愿被唤醒?还是忘记了唤醒的信号?还是死了?
树蛇知道,樟树就在力行社苏州站中,与自己是同事。
除了这些外,他不知道樟树是谁。就是哪天进的苏州站也不知道。
最近半年,苏州站扩张,新招了很多人。也死了很多人。特别是何成的事发生后,苏州站调进调出了很多人。让树蛇去找到樟树?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