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玛雅和思伦法等一众土司,坐下来大声密谋如何攻占阿瓦国的时候,报信小吏又来到了议事大厅前。
报信小吏连奔带爬,额头流汗,满脸惊慌的道:“报!大首领!”
“说!”思伦法盯着报信小吏。
报信小吏半跪着道:“禀大首领,湘王亲率八万大军攻过来了!”
“打到哪儿了?”众土司首领赶忙从椅子上起身,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
“已经打到城外了!”
“啊?这……怎么来得如此快?”
听了报信小吏带来的消息,众土司首领皆是一脸惊诧。
思伦法蓬松的胡须乱颤着,厉声道:“慌什么!他才八万人,我们有十五万人,跟他拼了!”
“父亲,孩儿愿出战!”虎背熊腰的思行法,请战道。
“好!关键之时,还是要靠吾儿!”思伦法大喜道。
随后,下令调拨八万人马,由思行法统领,负责出城迎战明军,而剩下的七万人则负责守城。
思行法将长长的辫子盘在脑后,目光恋恋不舍的看了白古国女使臣玛雅一眼,然后骑上战马,攥起长枪,带着八万人去迎战湘王大军……
高大而威猛的身影,落入玛雅的眼里,她悄悄低下头,脸上露出些羞态。
不过很快,玛雅就从那一丝丝的羞态中回转过神,看向思伦法及一众土司首领,问道:“你们与大明朝廷,又产生了什么瓜葛吗?”
思伦法及一众土司首领,也不好直言我们要闹“独立”“自治”,而是假称大明朝廷逼迫他们交出一百万两银子和十万头马牛羊驴等牲畜,他们拿不出来,于是大明朝廷兵戎相向……
“怎如此夸张?”玛雅咋了咋舌。
而她却全然不知,其实朝廷每两年只要思伦法上供一千四百两银子。
一年也就才七百两。
“还有更夸张的,”一名土司首领假言道:“朝廷还要我们进供年轻女子五千名,给汉人老爷们取乐呢!”
听了此言,玛雅浑身微微发抖,贝齿不禁打颤:“果然恐怖……”
“玛大人,你也觉得汉人老爷讨厌了?”一位土司首领笑眯眯看着玛雅。
“嗯,”玛雅点点头,接着解释道:“我不姓玛,‘玛’字,是姐妹的意思,代表女性,我的名字只有一个字‘雅’。”
“你不姓玛?那你姓什么?”
“我们缅人,没有姓氏,只有名字。”玛雅解释道。
“你们缅人真奇怪,女人可以做官,人还没有姓氏……”刚才问话那土司,上下打量着玛雅,嘀嘀咕咕道。
玛雅不置可否,莞尔道:“我白古国,可比大明文明开化得多,国王亚扎底律殿下也才纳了两个妃子,而且像我这样的女官,白古还有不少呢,我们尊敬的国王殿下,是世界上最开明伟大的君主,一定会带领我们走向胜利!”
听这话,麓川一众土司首领皆想笑。
而玛雅却是目光憧憬,满脸认真。
思伦法走出了议事大厅,众人纷纷跟上他,一直跟随他到了一处塔楼。
这塔楼是整个勐卯城的制高点,可以看清城里城外方圆十里内的全部景象。
只见思行法带着八万人,并没有走正门,而是走了侧门出城。
而朱柏亲率的八万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六门红衣大炮放在了队伍的最前列,醒目而令人恐怖。
见有这六门红衣大炮,思伦法也不敢再让战象出战。
毕竟,他也清楚,这红衣大炮,就是用来对付战象的。
一百五十支鸟铳,在五百米开外,已经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了勐卯城的城门方向,只要朱柏一声令下,铳手们就会朝前再走二三百米,然后开枪打死城墙上的麓川士卒。
三千名弓箭手,也都全部拉弓搭箭,准备好了射击。
左右两翼的骑兵和步兵,全都装备了盔甲,堪称精锐,个个眼中露出浓浓的战意,丝毫不惧眼前之敌。
一袭银甲,头戴玉冠,身披红色披风的朱柏,在距离勐卯城八百米外,勒马不再前行,而护卫他的三千步骑兵,也围绕着他停下了脚步……
朱柏拿出望远镜,看了看勐卯城的城防情况。
等他看完,便将望远镜给了梁海,说道:“你也瞧瞧。”
等梁海看完后,朱柏问他:“瞧出什么来了没有?”
梁海满脸喜色道:“此乃土城,以王爷的红衣大炮轰两下,城就破了。”
朱柏点了点头,随后叹道:“但是你没发现吗?思伦法和其它土司都不见了,这其中必有什么猫腻。”
“不会是闻风而逃了吧?”身后左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