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无力回天的柴龙,面露悲愤地看了看后院院门的方向,精钢长剑当即往脖子上一抹,“噗通”一声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龙哥!我等这便下去陪你与众位兄弟。到了阴曹地府,我等兄弟再续情义。”
墨天又飘起了鹅毛大雪,那些选择放下武器的门客以及铁甲,看着被雪花逐渐覆盖的柴龙等人,脸上皆是一阵伤感。
柴龙几人比他们更晓得忠义,也更加勇敢。他们不如也!
武植幽幽叹了口气,对慕容森等人道,“收拢尸体与兵器,无论是我方兵士,还是敌方,死者为大,全部安葬了吧!”
慕容森对武植施礼道,“好!某这便留下几名族人收拢尸体。其余之人,全部随鹰神去追击柴进。”
“不必了。有智深与杨志把守南道,想来那柴进是跑不掉的。”
...
庄园外,柴进满含泪水地看着被关闭的后院院门,一口气没喘上,身体当即一软,便要瘫倒在地。
一旁的铁甲,急忙伸手扶住了他。“我王!”
“噗嗤...”
一口鲜血从柴进口中吐了出来。
“咳咳...我柴氏一族百年基业,就这般葬送在某手中了啊!为什么...咳咳咳...这是为什么?贼老天!你告诉某,某到底做错了什么?”
几名铁甲眼中也都是噙满了泪水。庄园内的喊杀声,此刻已经消失了。
这意味着什么?几人心中隐隐有了答案。但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三五百铁甲军就这般被对方吃了干净。
“我王!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您无恙,来日我等必带军队前来,荡平整个沧州府,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荡平整个沧州府?对!来日某必带大军前来,一雪前耻!咳咳咳...”
铁甲的话,似乎又让心灰意冷的柴进,重新燃起了希望。
南侧官道,鲁智深面色复杂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柴进几人,握住水磨禅杖的手,是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颗备受煎熬的心,此刻仿佛像是被投进了冰山与火海般,已然是方寸大乱了起来。
“哥哥!大哥让你我在此把守...”
杨志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鲁智深挥手给打断了。“贤弟放心!哥哥安排的事,洒家...洒家一定竭尽全力去完成!”
鲁智深似乎没有听懂杨志的话,又或许他早已看透了这一切,只是苦于心中没有双全之法而已。
柴进强行推开身侧搀扶他的几名铁甲,努力朝鲁智深与杨志二人抱拳行了一礼,“咳咳咳...鲁贤弟!杨贤弟!今日能死在你二人手上,也算是没有辱没某这小孟尝的名号!二位动手吧!某绝无怨言!”
鲁智深、杨志不由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似乎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无奈的挣扎。
“哥哥让洒家在此截你,那洒家便不能忤逆了哥哥。受死吧!”
鲁智深话音刚落,其人便双手持杖,踏着迅猛无比的步伐,朝柴进的脖子狠狠铲了过去。
“我王!”
柴进身侧的几名铁甲,心中霎时一惊,急忙出刀去挡。
“谁都不许阻拦,某不想让他失了义气。”
“嗡...”迅若奔雷的月牙铲,在即将铲到柴进脖子的那一刻,却是骤然停了下来。
柴进豁然睁开了紧闭的双眼,脖子已然凉透了大半。
“啊!”鲁智深禁不住发出了一声怒吼,手腕顿时一翻,重达六十二斤的水磨禅杖,狠狠砸在了地面上。“哥哥!洒家今日对不住你了!”
杨志看鲁智深这般动作,心中对这个拜把子二哥也是有些不忍,“大官人!自此以后,我兄弟二人与你再无半点交情。你走吧!”
“咳咳咳...多谢二位贤弟不杀之恩。来日某必报答二位。”
柴进心中不由一喜,暗道一声,赌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