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声起,百马皆奔。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向校场位置涌去。
校场上,武植冷冷地扫视着如土匪过境般乱哄哄的骑兵群,嘴角微微一勾,还有些战斗意识,倒也不算太没救。
“下马列队!十人为一小队,清点人数!”
又一阵乱哄哄的走位,足足持续了一盏茶功夫,兵士群才勉强排成了队列。
待得清点人数,武植才发现少了两人。
“还有谁没来?”
武植话音刚落,乱哄哄的队列,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武植面无表情地指着一兵士道,“你!出列!”
“啊?出列?”那名兵士有些不明白武植话的意思,“都头!您的意思是让某出来?”
武植嘴角微微一翘,冲那名兵士勾了勾手,对方才满是狐疑地踏出队列。
“告诉本都头,还有谁没来?”
“某...某也不知道!”兵士磕磕巴巴地回道。
武植一看这人表情,当即心里便明白上了几分。只见他抬腿一脚,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人便被他一记鞭腿直接扫倒在地,痛苦呻吟起来。
“一个连话都不敢说的废物,本都头要你何用?从今日起,你不再是马营的人了!”
那名兵士愣了,校场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直娘贼!这是要来真的?太不合规矩了。
“你...出列!”
武植又叫出一名兵士,“还有谁没来?”
有了之前那名兵士的前车之鉴,第二名兵士自然不会再触犯武植的眉头。哪怕是对方只做三天的都头,他也不会与对方对着干。
“启禀都头!所有兵士都来了!只有冯旗头与李旗头没来!”
按大宋厢军军制,每五百人为一战营,设都监一名。每一百人为一都营,设都头一名。每五十人为一队,设旗头一名。而这兵士口中的冯旗头与李旗头,正是他的直隶下属。
武植点了点头,“很好!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叫楚锋!”
“嗯!本都头记住你了。你去请他们过来!”
“请”字被武植咬得特别重,众人只当是武植认怂了,眼中刚升起的一丝惧意,瞬间又变得荡然无存。
“是!属下这便去!”叫做楚锋的兵士,冲武植郑重抱拳一礼,打马向营帐奔去。
不一会三名骑士便出现在了众人视线。
打马最前者,正是去而复返的楚锋。另外两名悠哉悠哉坐在马背之人,想来应是缺席的冯旗头与李旗头了。
楚锋到位有一会,这二人才被马匹驮到了校场处。
二人轻蔑地坐在马背,冲武植微一抱拳,阴阳怪气道,“拜见...武都头!”
武植大嘴一咧,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的笑。
二人一看武植这副表情,还以为对方是怕了他们,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待得二人下马走至武植跟前,武植身形突然一动,只听得“嘭嘭”几道沉闷声响起,二人已然被打倒在地。
“你...”李旗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武植,随即爬起身道,“姓武的!你居然敢打某?你算个什么东西?”
“直娘贼!区区一靠钱财上位的主,也敢在这校场扬武扬威!哼...看来今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儿郎们,还不快给某拿下他!”冯都头也是十分愤怒地爬了起身来。
他与林逸乃是同乡。若不是因为害怕上使查营,他早就是这马营的都头了。此刻见武植如此嚣张,哪里还忍得住。只见他大手一挥,队列中立即走出五六名兵士,将武植围了起来。
武植双眼一眯,冷冷地扫视着几名兵士道,“本都头再给你们一次选择的机会!是听他一个旗头的,还是听本都头的!”
从队列中走出的几名兵士,脸上隐隐露出了一丝挣扎,但很快便被冯旗头的话给镇住了。
只听对面的冯旗头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某拿下他!出了事,某一人担着!”
“兄弟们!上!”
几人刚上前几分,便见武植犹如一只猎豹般冲了上去。
“啊!啊!啊!”
三息!
仅仅三息!这几名兵士已然被武植扭断了脖子,倒地没了呼吸。
“啊!他...他他杀人了!”
“真...真的杀人了!”
正准备看好戏的众人,瞳孔皆是一缩,脸上全部露出了惊恐之色。
“直娘贼!找死!”
冯旗头与李旗头见武植这般动作,纷纷拔出腰间长刀,一左一右向武植砍去。
队列顿时乱作一团。
“兄弟们!还愣着干什么?上!”
一名兵士刚持枪走出队列,便被人给拉住了。
“想死你就上!别怪某没提醒你,这新来的都头可是不好惹!你看看他的兵器是什么?那可是镰刀!只有真正懂得与骑兵作战的狠人,才会习练这种兵器。”
被拉住的那名兵士,在听得对方这般话,踮脚瞅瞅了武植身侧的巨大战镰,禁不住抖一机灵,又将迈出的脚给缩了回去。
不知何时,武植手中已然握住了他那柄丈二战镰,只听得“噗哧”一声,一道血泉赫然喷出了三尺高,一颗人头随即滚落到了队列前。
“是...是李旗头,李旗头死了!”
众人再次心肝一颤,脖子是一阵发寒。
冯旗头眼见李旗头被割头,心中骤然一突,急忙趁此机会翻身上马,哪里还敢恋战。
【哼...还想跑?】武植嘴角一勾,寸步陡出,在战马尚未奔起前,一镰勾向了冯旗头的脖子。
“武植!某可是林都监的...”
马上的冯旗头话未说完,声音突然戛然而止了。
校场众人眼见两名旗头,弹指间全部死在了武植手中。一个个惊恐地连大气也不敢喘。这他娘的就是一个屠夫!不!是杀神!
“吭哧”,武植手腕一翻,直接将战镰镰柄插在了地上。“哼...公然袭杀上官者,杀无赦!”
“拜见武都头!”
“拜见武都头!”
惊恐的兵士群,也不知是谁最先喊了一嗓子,所有人齐刷刷全部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