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武植出镰变招之际,杨志终于寻到了一丝破绽。只见他身子猛然向后一仰,后背擦着山石地面从武植胯下钻过的同时,手中长刀也迅速撩向了对方下阴。
武植心中一沉,立即抽镰回防,岂知杨志居然单手猛一拍地面,身体陡然向上一翻,长刀如闪电般划向了武植的喉咙。
这一刀,可谓凝聚了杨志所有的精气神,无论是速度,亦或者出招的角度,都不是武植可以避开的。此时的武植,在他眼中俨然已变成了一个死人。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武植的身体却好似泄了气的皮球般,突然缩矮了一大截。杨志心中顿时一惊,立即抽刀欲退,可惜已经晚了。
镰刀刀锋如闪电般划过半空,直取向了杨志的脖子。
所有人皆是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即将被割喉的武植竟会在这个时候,像变戏法一般,陡然变成了一个矮子。高手过招,胜负往往只在一瞬之间,杨志已然是失去了生存的机会。
“二统领!”
“师弟!”
众喽啰似乎看到了杨志人头落地的惨状。场外的鲁智深也是满脸的悲愤之色,但此时他离杨志还有三五丈的距离,想要出手相救,已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便连杨志本人也是露出了一抹惨笑,闭上了双眼。
要结束了吗?或许死亡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杨家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杨志...来了。
就在所有人认为杨志即将身死的那一刻,镰刀忽然诡异地变了个角度,擦着他的后脑勺向上斜掠而去。
一缕长发缓缓散落在地,杨志不可思议地睁开双眼,久久不能回神。
静!死一般的静!
所有人皆是感觉后脖颈一阵发凉,看向武植的眼神已然由原来的幸灾乐祸,变成了畏惧。
半晌之后,杨志才回过心神对武植拱手道,“多谢好汉手下留情!”
“哈哈哈!不知好汉是哪里人士?可否随洒家去吃上几碗?”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鲁智深。就在刚刚,下山打探消息的几名小喽啰回来了。山下并没有官兵,这也便意味着武植真的是单枪匹马上的山。而武植能在关键时刻留杨志一命,足以说明此人绝不是单纯来杀人的。
至于武植究竟是好汉过境,还是东京来的禁军,鲁智深琢磨不透,也不需要费脑。他只需要知道武植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就好。若对方真是来捉拿他们的禁军,最不济便是他与杨志联手御敌而已,况且这武植不见的便是他对手。对自身武艺,鲁智深还是很自信的。
武植悄悄擦了擦手心上的汗,朝二人抱拳道,“某乃清河人士武植。今日路过此地,便是想上山讨碗斋饭果腹的。事前多有得罪,还望杨制使、鲁提辖切勿怪罪!”
魂穿大宋也有些时日了,老是自称“我”,倒显得他有些格格不入了。尤其是在鲁智深与杨志这二人面前,他更要把这气场做足。
“哈哈哈!原来好汉乃是清河县人士,洒家还只当是东京来的哪位禁军统领呢!”鲁智深哈哈大笑着来到了武植面前,一双眼睛却是与杨志不准痕迹的对视了一眼。
杨志会心一笑,“听说清河县出了个打虎英雄,不知好汉可曾识得?”
二人的小心思,武植岂会不知。这是要打探他的真实根底呢!
这鲁智深虽然性情豪迈,但也不是无脑之主,而杨志本身便是一个做事谨慎之人,若不给他们个好措辞,今日他甭想拐走这二人。
想到这,武植嘴角微微一勾,“正是某家二弟,武松!二弟曾言,这二龙山上住着两位被朝廷逼走的栋梁。唉...二位不在朝堂任职,实乃我大宋的损失呢!”
“哈哈哈!原来你是打虎英雄武二郎的哥哥!倒是洒家失礼了。”
杨志说着暗中朝鲁智深点了点头,随即鲁智深一把便揽住了武植的胳膊,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武兄弟!洒家这二龙山可不做斋饭,只有酒肉!走,随洒家去吃酒!”
“哈哈哈!请!”
“请!”
一众喽啰眼见此景,纷纷散了开来。
当下二龙山是大摆宴席,笑声不断。武植则是一边与鲁智深、杨志二人推杯换盏,一边暗暗思索着该如何将这二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