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宋律法还有一条规定,那便是丈夫若在通奸现场,可杀奸夫无罪。这也便是说,如果此时武植想要杀他,那他死了也是白死,对方是不需要承担杀人后果的。
武植大手一拍,“好!今日我便给你一条活路。我怎么说,你怎么写,若你胆敢写错一字,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西门庆颤抖着双手,接过了武植递来的纸笔。他想活命,只得暂时先照对方说的去做。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日后必让这武大死无葬身之地。
“我西门庆无恶不作二十余载,死后将下十八层地狱,我有罪。今日幸得武植一语点醒,我决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为表感激之情,我自愿将府中上上下下全部家产赠与武植——西门庆(大宋宣和元年,腊月初八)”
武植说着便凑到了西门庆跟前,只见对方在写到“家产”两字时,却是迟迟不肯下笔。
西门庆知道,只要自己写下接下来的字,那么这西门府今日怕是要改姓武了。即便是以后官府有心帮他,也是无济于事了。这武大的心也忒毒了吧!
“你只有十息时间!十息之后,若少得一字,便去阎王那报到吧!”
武植见西门庆还在犹豫,一巴掌直接扇在了对方脸上。对于西门庆,他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出来混总该是要还的。
“十,九,四!”
原本还处在挣扎之中的西门庆,听得武植从九直接跳到了四,心中猛一哆嗦:直娘贼的!这是在玩我呢!他...他这是铁了心要杀我啊!不!我不能死。
想到这,西门庆急忙出声道,“咳咳...马上就好!”
此刻西门庆原本颤抖不停的手,在这一刻犹如神助,仅仅三息不到,所有文字已然完成。
武植嘴角一翘,抓住西门庆的手,往地上那瘫鲜血上一蘸,强迫对方在宣纸上摁下了手印。
“呼!”此时的西门庆仿佛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般,脸上、身上全是斑斑血迹。武植松开他的那一刻,他极度紧绷的神经豁然一松,其人直接瘫软在地上,大口喘息起来。
家产没了,他还有命。只要他那几个兄弟肯出手帮他,这武大怎么吃下去的,便怎么给他吐出来。
武植吹了吹笔墨未干的宣纸,阴笑着蹲下身子,拍了拍西门庆的脸。“啧啧啧...写得不错啊!非常不错!”
“你...你要干什么?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还想怎样?”西门庆见对方这般行径,劫后余生的眼神,立即变得惊恐万分。
“你说呢?”武植话音刚落,一把便揪住西门庆的衣领,直接将其从偏房门口扔了下去。
“啊!武大郎!你背信弃义!你不得好死!”西门庆躺在积雪中痛苦哀嚎着,他虽然没有被摔死,但浑身上下传来的无尽剧痛,却是让他失去了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一旁的潘金莲在看到这一幕,瞳孔猛然一缩,欲言又止道,“官人!他若真死在这里,衙门那边恐怕...”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还有,请注意你的言辞,你我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
武植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潘金莲,旋即迈开脚步下了楼...
不一会,整条紫石街便热闹起来。西门大官人与王婆双双“殉情”了,地点便在王婆的“闺房”。
最先发现情况的是王婆的邻居小梅,她去王婆家送缝制好的衣服,结果喊了半天也没见王婆出来,最后却是在王婆的“闺房”,发现了搂在一起的二人。
二人一只手搂着对方的身体,一只手分别握着剪刀,相互洞穿了对方的心窝。房间内还留有西门庆的亲笔:浑浑噩噩数十载,今日方得吾真爱。
消息一经传出,整个阳谷县乃至整个山东地界,顿时沸腾了起来。原本人们还怀疑这二人乃是被仇家谋杀所至,可阳谷县衙却是抛出了一记重磅,二人非是被人谋杀,而是真殉情。这西门庆太他娘的另类了。
阳谷县县衙后院,庞县令喜笑颜开地将武植送出了门。从今日起,西门府的所有家产,包括西门庆的妻妾们,全归他所有了。
这都是武植送给他的大礼,作为回报,武松将会坐上阳谷县县丞之位。而武植则是被他推荐给了昔日的同窗好友,沧州清池县县令刘云山。
虽然庞县令知道西门庆、王婆殉情一事,与武植脱不了干系,但他为官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捞钱。一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世界观,在这大宋乃是主流官貌。
武植之所以选择离开阳谷县去沧州地界,也并非是他心血来潮间萌生出的想法,而是岳绮罗的宗门青云观,便在沧州清池县境内。
此去沧州,他一是为了追寻前尘旧梦;二来也是因为柴进在沧州;三来这沧州与大名府接壤,而大名府之北便是被大辽占据的燕云十六州了,那里才是他该去的地方。
按时间推论,宋江已经在梁山树起了大旗,这柴进不久后也会被逼上梁山。柴进庄上可是豢养着很多亡命徒,与其便宜了黑宋江,不若便宜了他。只要操作得当,这些个亡命徒,便是他今后崛起的资本。
至于梁山,他自然不会去。与宋江等人为伍,前途很是令人堪忧呢!而今武松的命运,已经被他改写了,他也算对得起原主,对得起自己的内心了。自己这个便宜弟弟今后能走多远,就看他自个了。
从县衙出来后,武植去铁匠铺花重金打造了一把可拆解的巨型战镰。图纸是他根据清朝绿营的缭风刀,以及欧洲中世纪战镰的造型设计的。
他虽然没有传承老张家打铁的营生,但对兵器的构造及特性,还是知晓一些的。比如这把重达六十四斤,长约丈二的战镰,上可割头,下可勾腿,拆可当棍当钩,无论是马战还是步战,都是一柄绝世杀器。
银两是他从西门府取来的,三百纹银对偌大个西门府来说实在不算什么,庞知县自然也不会跟他计较。
从铁匠铺出来,他又去裁缝铺做了几套合身衣物,这才回到了家中。
潘金莲早已为他安排好了吃食,只是这家中的气氛却是异常沉闷。王婆与西门庆的事情,潘金莲早就听说了,她也知道这一切都是武植所为,武植不说,她自是不会提及此事。
“明日我便要启程去沧州了,这些钱你留着用吧!”武植将剩下的钱财全部放在了桌上,只身走进了里屋。
潘金莲轻轻嗯了一声,依旧低头吃着碗里的饭。武植的手段让她心惊,这二人的死不仅对她的触动很大,更是让她明白了武植对待这件事情的强硬态度。她...彻底失去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