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植的确是在卖弄自己。
汤师爷的心愿,是寻得真龙之主施展抱负,不再寄生于曹家做个幕后之人。
那么,这个真龙之主,是以何为标准?
他曹明宇吗?
集家族的万千宠爱于一身,资源拉满,个人又颇有资质,的的确确算得上。
但既然如此,汤师爷为何还存在着心愿呢?
说明他心里清楚,曹明宇有问题。
吴植不知道曹明宇的问题是什么,但知道只要卖弄自己,让汤师爷刮目相看。
这一切就豁然开朗了。
“吴大人此番作为,为何先与我知晓?”
汤师爷摸不准吴植的想法,“大人可知,我回头就会向曹公子禀报?”
“哈哈,我既然敢说,就不怕你敢做。”
吴植深吸一口气,“你若连苦寻的真龙之主都出卖,岂不是有违天意!”
此话就像个炸弹,炸了汤不热一脸。
越是城府深的人,越是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指的是不那么重要的事情。
但当藏在心底的事情一旦被人得知,城府越深,受到的打击就越大!
“真龙之主?你你你……你此话何意!?”
“意思很简单,你有没有觉得,我比曹明宇更有前途?”
当吴植获取了汤师爷的心声后,他就决定摊牌了。
真龙之主是不是自己,他不敢肯定,但绝对不可能是曹明宇。
所以,就一定要利用这个心愿,来策反汤师爷。
不然光是一个金九鳖,就足以让他畏首畏尾,总不能老老实实当孙子吧!
“这……那曹家的势力,你可知晓一二?”
汤师爷虽然在嘴硬,但语气早就软了。
曹家的势力固然强大,但没有什么是永恒的。
就比如当今的大夏王朝,曾几何时也万分辉煌,四海宾服,八方来仪,人人都以大夏子民的身份而自豪。
但现在呢?
说摇摇欲坠那已经是委婉了,其实内里早已崩溃。
只待有人轻轻踢上一脚,惊天的坍塌马上开始。
曹家也差不多是这样。
家大业大的最怕乱世,首先没了政治庇荫,无尽的钱财也成了流寇盗匪觊觎的目标,纵使能够自保,一旦新皇登基,那也不一定能下注成功。
吴植呢?
此人最大的优势,就是没啥底子,全依仗个人实力。
同样的年轻,虽比曹明宇年长几岁,但也要强上不少啊。
倘若前期能够积累积累,那么……
汤师爷眼睛一亮,所谓真龙,往往都在蛰伏时起势。
追随辅佐也讲究个时机,现在这时机啊,还挺好。
想到这里,汤师爷有些心惊胆战。
背叛曹家,那可是要灰飞烟灭的!
更何况还有……
“想必你自己心里有了答案,我也不说透了。”吴植笑了笑,“你我心知肚明就好,往后有机会咱们再细聊。”
他这么说,是有种直觉。
汤师爷被触动了,但不是百分百。
也许有什么羁绊或苦衷吧,但无论如何,应该不会针对自己了。
果然,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情况变了。
剿匪的事情,曹明宇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汤师爷仍在屏风后面监控,但都是一言不发,十分安静。
再往后过了几天,堆积的官司卷宗终于被一扫而光,其余杂事也安排妥当。
曹明宇仍然没有过问剿匪的事,仿佛那十万银票不存在一般。
吴府,主厅。
李老汉吧嗒着旱烟,正在说话。
“我跟了一路何云龙,但没有下手机会,只能记住地方,回来跟你讲。”
吴植奇道:“不会吧,哪有你下不了手的机会?”
李老汉叹了口气:“我哪有那么大能耐,对方可是八个人,各个都有些修为。”
“八个人?”吴植弄不懂了。
李老汉是他派出去的,目的就是捉拿已经跑路的何云龙。
要说找人这种事,李老汉还真的挺适合。
首先是形象,妥妥的普通老农民,扎人堆里毫不起眼。
然后就是本事,李老汉虽然没有多少修为,但的的确确是个天赋型选手。
他那套打猎的本事稍加调整,就可以把人像野兽一样跟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