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可能不甚清楚,学生只是个小小的工部观政,平日在衙门也没什么事让弟子处理,所以请恩师放心,无妨的。”
“.......”
夏源没话了,他这几日奋笔疾书,好不容易把稿子写完,今天大早上就起来,让赵月荣在客栈收拾行李,他出门把稿子一卖,然后两人就跑路回家。
时间绝对是拿捏得死死的,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这个时间段正是王阳明去工部当打工人的时间。
等他下值回来,两人早跑了。
结果揣着稿子刚一出客栈大门,还没走远,就撞上了王守仁,这货竟然跑去打个卡就回来了。
“那你趁着今天下班早,要不回家去看看?说不定你爹正巴巴的等着你回去呢。”
“不回。”王守仁言简意赅的回了两个字。
你特么...
夏源眼角一抽,真想撸起胳膊挽起袖子,而后把这货揍上一顿,但瞅着他那个头,还有那清瘦身板下很可能隐藏着的勃然力量,又放弃了。
好吧,他是圣人,要给予尊重,要心平气和的与他交流。
“这几日与恩师比邻而居,遇到问题或是体悟可以时时刻刻向恩师请教,学生过的甚是欢喜,在恩师身边也...”
“等会儿,你对请教这两个字是不是有什么误解?”夏源的眉头已经皱起来了,你特娘所谓的请教,就是有事没事,不分时间场合,不论白天黑夜,砰砰的敲响老子的房门?
然后我黑着脸把门打开,一言不发的听着你叨叨一通。
最后再一言不发的看着你心满意足的离开。
夏源很难理解,这家伙都满足了什么?
装哔的欲望吗?
“恩师指的是什么误解?”
“是....算了,你接着说吧。”
“好。”
王守仁点点头,又接着道:“学生在恩师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尤其是每次与恩师长谈过后,总会冒出许多的感悟,令学生受益匪浅....”
夏源又忍不住插嘴,“麻烦你搞清楚,没有长谈,每次基本上都是你在说,我就负责听而已。”
“恩师虽然未曾说话,但却在认真聆听,时而皱眉,时而板起脸来,时而又转过头去,学生都晓得,这是恩师觉得学生的观点有失偏颇,在引导学生。”
“....”夏源就无语,你特么都脑补了什么?
我那明明是不高兴,想让你滚蛋,可又不敢说出来,毕竟我打不过你。
“在恩师身边这几日,学生过的真是不胜欢喜,因此学生下了决定,不如就一直常伴恩师左右吧,至于父亲那边,学生有信心,过个一年半载,父亲他定然会消气的。”
“.........”
连着深呼吸几次,夏源才终于没让自己抽过去,随后他俊秀的脸上勉强挂起笑容,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打算跟我一起住个一年半载的,不止如此,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打算就让我养着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住?”
听到这话,王守仁脸上不觉露出深深的羞愧之色,深施一礼道:“弟子无能,只能偏劳恩师了。”
“我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