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什么,我就是有点热,想脱了衣服睡。”夏源摸着黑把自己的里衣脱掉,放到床头,然后又光着膀子躺回去。
黑暗中长足的寂静,过了半晌,赵月荣才大着胆子悄悄伸出小脚丫,然后用脚尖碰了碰夏源的腿,是布料。
这一刻,她都不知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松了口气,还是失望。
夫君主动了,但又没完全主动。
裤子都没脱。
...............
夏源早上醒来时,是被赵月荣的动作给弄醒的。
清晨的阳光透过格窗照进屋内,又被窗上的木格子给切割成一束一束。
他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光滑白皙的脊背,接着就看到小媳妇站在床边,手里还拿着一个长长的白布条。
然后这根长布条被她抻直,绕过自己的脑袋以及后颈,将布条按在肩背处,开始一圈一圈的缠。
布条?
缠?
似乎是察觉到夏源的目光,正在束胸的赵月荣下意识回头,却见夏源闭着眼睛还在熟睡。
见并没有吵醒他,小姑娘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将布条缠好,她穿上刚刚脱掉的里衣,又把外裙穿上。
随后将披散着长发挽起,用手攥着来到桌前,看着桌上的两个发簪,一个银簪,一个木簪。
犹豫了一会儿,她拿起木簪给自己插到脑后,抬起脑袋看看窗户那里透来的阳光,呆了片刻后,又转身把目光挪到闭着眼睛的夏源脸上。
想起昨晚,她有些懊恼,昨晚上自己提前睡着了,没撑住。
随后,她攥紧小拳头给自己打了个气,昨晚没熬过夫君,今晚可不成了。
一通加油打气,她这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她前脚刚出门,后脚夏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一圈圈布条往身上缠的场景。
现在夏源确定昨晚看到的不是错觉,小媳妇是有规模的,只不过被她用布条缠了起来。
这种缠法有个专业名词,叫束胸。
就跟裹脚一样,也是古代女子的一种陋习,在古代,或者说唐朝以后,社会风气逐渐保守,等程朱理学出来之后,更是连审美都变了。
飞机场才是硬道理,畸形的三寸金莲才是美。
赵月荣并没有缠足,这玩意儿对于后世人来说虽然深恶痛绝,但放到这个时代,却是那些富家小姐,或是那些歌姬舞女才能享受的待遇。
总而言之,只有不事生产,不用干活的女人才能缠足,而小姑娘要干活,缠足的人连路都走不好,所以她很幸运的保留下了一双小巧玲珑的天足。
但她还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束胸的恶习。
夏源很心痛。
本来就不大,还天天拿根布条勒着,以后孩子怎么办?自己怎么...
难怪古代有奶妈这个职业。
不行,必须得改掉她这个恶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