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梅斯卡尔又睡着了。”一身黑衣的魁梧男子从后视镜里看到车后座的白衣少年紧闭双眼,冷汗涔涔的睡不安稳,他担心的问:
“我们真的不送他去看看身体吗?”
“这是那一位的意思,”副驾驶上的银发男子将头上的帽子压了压,点燃一支烟咬在嘴里,“哼,我总以为最小的要受宠一些,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那大哥,我们要把这种情况上报给那一位吗?”
“呵。”琴酒享受的吐出烟雾,偏头看向窗外,“等他醒了自己去说。”
伏特加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后视镜里的画面……梅斯卡尔那样子,可不太像能再次苏醒过来的样子啊……
但是琴酒发话了,他只能闭嘴安静的开车。
而沉睡中的涣白泽安,他能够听到琴酒和伏特加的这些对话,但是却不能作出反应。
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他的意识体,压根就不在身体里!
离开身体的意识渐渐升空,最后飘出车窗外,一路荡啊荡啊,最终慢慢固定在一个男子的头上。
涣白泽安麻木的低头去看自己脚下的这名男子。
不大的年纪,却一脸凶恶。
不用说,这人就是今晚的主角了。
犯罪主角。
心底百般不情愿的涣白泽安随着男子的移动,静悄悄的飘在他的头顶。
他眼睁睁看着男子走进一家酒店,有目的的坐上电梯去往某一层,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再接下来的剧情,就是涣白泽安的‘一人独秀’。
从男子踏出电梯的那一秒起,涣白泽安就察觉到有一股不可抗拒的拉扯力,在将他往下拽。
已经习惯了的他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意思。
在拉扯力的作用下,慢慢‘落下’来的涣白泽安原本还清秀俊朗的面容渐渐变得模糊。
就像水的波纹一样。
一阵涟漪之后,涣白泽安的脸已经完全被黑色取代。
这股黑,已经不是正常意义的黑了。
在涣白泽安自己的眼里就是,他好好的五官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给挡住了一样,哪怕是在大白天,哪怕是在强光之下,人们去看他此时的脸,也只能看到黑色。
就连隐约的鼻眼形状都看不出来。
如果说,这是上天给他的惩罚,涣白泽安也认了。
毕竟身在一个跨国犯罪组织里,手上少不了要沾血。
身上背着罪恶,他被‘赋予’这种莫名其妙的‘能力’,涣白泽安也不是不能接受。
变黑而已。
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真实情况却不是这样!
他变黑,并不是什么惩罚,也不是什么‘被赋予’的能力,而是……
为了帮人‘完成一系列犯罪’事项!
简单来说,有人想犯罪了,但是又不想暴露自己的模样,那么这个时候,涣白泽安就会被‘一股神秘力量’催眠睡着。
接着他的意识体就会脱离身体,慢悠悠的飘到罪犯的头顶。
当这些罪犯犯罪的时候,涣白泽安就会被动的‘附身’在他们身体表面,使他们在犯罪过程中不至于被人看到正脸。
一开始涣白泽安是无所谓的,毕竟犯罪的不是他,他只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情,还能帮这些手段‘稚嫩’的‘同行’掩饰掩饰。
但后来,他慢慢的感觉到不对劲了。
因为那些脑残的罪犯们,总会在各种情况下,蠢的回到案发现场,或者在警察调查的时候,做一些欲盖弥彰的事。
这就使得涣白泽安明明上一秒刚刚苏醒,但有可能下一秒又再次‘睡着’,变成小黑去给那些脑残们‘打掩护’。
这严重影响了他在组织的行动。
影响了不说,如果那些脑残‘同事’们能够藏好自己,不被抓,涣白泽安都能有些安慰。
但是很可惜,每一次这些脑残同事,总能被警察抓住。
天知道当涣白泽安从新闻上看到他们落网的消息时,心里是怎样的无语+莫名其妙的恼怒。
因为他变成小黑‘附身’的关系,涣白泽安总有一种他参与了犯案,但最后还是东窗事发了的错觉。
并且,这种错觉多了,他还慢慢的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疲惫和虚弱。
是那种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疲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