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一声，清脆干净的挂了电话。

“其实......其实这道题我可以给你讲讲。”穿着白裙的陈雯雯小心翼翼：“用到的知识并不复杂......”

路明非仰望女孩青涩秀丽的脸，好像在仰望一片星空，他就这么目不转睛直视着，大概有三十秒，直到陈雯雯的脸颊吸饱了鲜血，看起来像一块白里透红的羊玉脂，路明非这才收回目光，站起来，出人意料的，伸手轻轻捏了一下。

低头看鞋的陈雯雯愣在原地。

“真好看，怪不得我一直喜欢着你。”路明非发出由衷的赞叹。

从不戴眼镜，视力极好的女孩忽然看不清眼前的男孩了。

她的眼睛闪烁跳跃着一颗颗水晶。

“不过那都是好多好多年前的事了！”

路明非收拾好课本：“你可能不是太明白，但事实就是这样，诸葛亮说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我十六岁的青春同样一刀两断，一半在硝烟四起的战场上又死又活，反反复复千千万万次，另一半的，仕兰中学的路明非已经死透了，这一个月来我一直想把他救活，不过很显然我不是扁鹊也不是华佗，并不能起死回生，这么平淡无聊无忧无虑的日子真不适合我啊，简直快锈掉了，把子弹和长刀塞进敌人的嘴里才是......”

“抱歉，可能吓到你了。”路明非看着女孩的脸色渐变：“总而言之，再见！”

再见，我十六岁的青春和仕兰中学，再见，我一直喜欢的文学社和那个女孩。

陈雯雯看着男孩毫不留恋地逆光而去了，朝着夕阳的方向拉出一条很长很长的影子。

意识到自己有什么东西永久的失去了，女孩捂着心口，泪流满面。

…………

北贸商业中心，川渝火锅店。

夏竹抢到了最后一块毛肚，高兴的嘴巴裂开：“我的！”

路明非坐在对面早已鸣金收兵：“都是你的，我吃饱了。”

“……还有啥，辣椒花椒红油汤！”

两人的战斗力很强，胃口能顶四个人，夏竹半个，路明非三个半，不知道是不是在发育的原因，他的胃口好得出奇。

“你之前在电话里说华北发现了龙王的踪迹？”

路明非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的少年了，虽然他总共才出一次任务，入职流程也没走完，但他没少自学——指趁饭的时候和夏竹聊天。

一个月来，女孩的脑子基本上被他掏空了，他也知道了事异局的历史由来以及四大君主是什么。

黄廉宏对于他的承诺说到做到，并没有强制征兆路明非出任务，只不过现在高中生闲不住了。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好像是雾月山李家搞出来的麻烦……你真有兴趣的话，可以问一下秦专员，你不是有他的电话号码吗？”

夏竹吸着椰子水：“而且我觉得这也是个好机会，你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到处逛逛，看看大好河山吗？从我们这一路北上，两千多公里，途经四高官江黄河，峨眉武当，风情美景够你眼睛忙碌的……”

看着路明非眼睛亮起来，明显意动，女孩添柴加火，揶揄道：“正好去总局做一下血统考评，你绝对是A＋以上，能不能够到S就看到时候表现了，王天放王部长就一个B，哪能测出你的血统，只能草草写了个B＋，虽然你不在意就是了……”

首都啊，我还没亲眼看过升国旗呢，路明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