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季瀛洲回答,晏扶光已经起身下车。
“多谢季总款待,我上去了。”
见晏扶光又开始喊他季总,季瀛洲也只能无奈一笑,他按下车窗,神色很是认真。
“注意身体,别再受伤了。”
顺着他的视线,晏扶光看了看自己手背上几道结痂的划痕。
疆场厮杀的戏份,受点小伤再所难免,没想到他竟然注意到了。
晏扶光点点头,笑着应了一声。
目送着绰约的身影消失在酒店大堂,笑意依旧停留在季瀛洲的眼角眉梢。
后视镜里,段琅看得分明。
无论从哪个方面看,能和季瀛洲势均力敌的人都很少,而晏扶光的出现正在不断打破段琅的固有认知。
月色下,黑色轿车静静地来,又静静离开。
这时,酒店大门另一侧走出两道身影。
汪伦没有说话,只是偷偷打量着魏子骞的脸色。
魏子骞刚刚下戏回来,手里还提着没来得及吃的晚餐。
他只看见晏扶光从车里下来,和一张夜色中不太清晰的侧脸。
他不知道两人间的关系,但晏扶光那样俏皮的笑容他从来没有见过。
她在西陵有熟人吗?
可魏子骞知道晏扶光究竟有多宅,除了拍戏几乎不出门,之前还会和他们一起去养生馆,后来也不太去了。
魏子骞自嘲一笑,其实这半年下来他看得很明白,晏扶光只把他当成普通同事,他和朱英、黄越泽他们没什么不同。
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走向。
一起经历了五个月的拍摄,晏扶光的优秀让他越来越没法把眼神从她身上移开。
她就像一团绝美但没有形状的迷雾,让人琢磨不透,也无法靠近。
魏子骞一开始还有跃跃欲试的心,谁知五个月过去了,他反而越来越胆怯。
魏子骞杀青这天,约了朱英和晏扶光一起吃顿散伙饭。
晏扶光第二天一早还要上戏,所以只有朱英和魏子骞的杯子里有酒,晏扶光面前的是茶。
“这是我演的第一部古装戏,也是我出道以来待得最久的一个剧组,很高兴认识你们,这半年我也学到很多。”
也许是离别的感怀,也许是喝了酒有些激动,魏子骞的话比平时多了不少,也不像平时那样爱说笑。
“嗨,我不也是!头一次演古装,还是这么大的剧组,这么多前辈,逼着人进步啊!”
朱英也深有感触,然后她端着酒杯指了指晏扶光,感叹道。
“尤其是你这个女人,就跟疯子一样,为什么会演得这么好啊!小光,你真的,每次看你演戏,我都觉得我大学白上了,经验是什么,有用吗?没用啊!跟你一比我简直是朽木中的朽木。”
晏扶光没想到朱英喝了酒之后直接从爽朗变成了奔放,夸人的话不重样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