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帮主请——”
张沛一边给他斟酒一边闲聊:“张帮主手臂异于常人,可是手上功夫了得?”
“余老弟慧眼,张某一身功夫都在这双横炼铁臂之上了。余老弟对横炼功夫感兴趣?”
张金鳌看出了他的好奇,不由得纳闷一问。
“咳,那什么张帮主,以你的经验来说,余某要是修炼铁腿、弹腿之类的硬功,腿……能不能在长长一点?”
张沛此时也顾不上害羞直接问了出来,一来增高是余沧海的执念,二来天天面对身高九尺的同道,压力山大啊。
丐帮张金鳌善解人意的笑了笑:“当然可以,张某习练铁臂功三十多年,手臂比常人长了五寸。余老弟若是持之以恒的修炼外功,在长几寸还是没有问题的。”
“呵呵~如此就好,余某回去就想办法收集外练功夫。”张沛欣喜若狂,不由得笑了起来。
“呵呵~不用那么麻烦,外练功夫只是粗浅武学,我丐帮就有出售,一千两一本,余老弟要那些?”
“哈哈~丐帮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大气!咳咳~”张沛暗自运功,逼出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张金鳌看着他的骚操作,眉头直跳,心里直呼:好家伙,你隔着碰瓷呢?
伤势都好转一个月了,还能吐出血来,合理吗?
想归想,该客气还得客气。
“余老弟,可是有伤在身?”
“呵呵~张帮主慧眼。余某月前听说倭寇猖獗,奔着行侠仗义的心思前去祛除倭寇。奈何实力不记,险些命丧倭寇之手,实在是惭愧啊。”
“张某观余老弟已入一流之境,倭寇之中居然有人能将你打成重伤,莫非此人是倭寇的……头头。”
“嗯~此时名叫猿飞日月,是倭寇中数一数二的高手。”张沛一边慢悠悠的给他斟酒,一边说道:
“倭寇刀法简单,出招却歹毒刁钻,令人防不胜防。普通官兵即追不上倭寇,也打不过倭寇,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倭寇屠村,却无能为力。
张帮主以为应当如何应对?”
张金鳌面对他抛来的‘皮球’,眼神转动间换上一副大老粗样子,端着酒杯嘻哈哈的笑道:
“哈哈~倭寇蛮夷猖獗横行,我辈江湖中人理应同仇敌忾。
少林、武当执正道之牛耳,余兄且前往少林求助,请其广发英雄帖,邀请天下江湖中人共诛倭寇。
届时我丐帮必第一时间响应,余兄,天下安危就交给你啦?”
张沛眉头微皱,眼中惊讶一闪而逝,心中暗咐:
‘这家伙不愧是能坐稳副帮主之位的人,行事果然滴水不漏。’
‘即占据了大义,又把事情推了回来。唉~难办啊。’
“哈哈~张帮主所言即是。余某一定将丐帮的意思,传达给少林方正大师。”
“……!哎呀这酒上头,老张我醉了。这酒后之言当不得真,呵呵~醒来就忘了。”
张金鳌眼中微愣,随即煞有其事的捂着脑袋,乐呵呵的敷衍了事。
‘你这么说,不就等于丐帮同意了吗。’
‘哼哼~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还想和我玩聊斋。’
“哈哈~不提这些扫兴的事,余兄来,喝酒、喝酒。”
“哈哈~张帮主说的是,我敬你一杯。”——你大爷的,连醉遁都使出来了。
“余兄客气了,这酒盅喝着不痛快。小二,那俩大碗来,某家要和余兄一醉方休。”
张沛一脸苦笑的看着,桌上头颅大小的‘瓷盆’,右眼皮一个劲抽搐,故作胃疼的说道:
“唉~小弟不胜酒力,张兄是想把小弟喝趴下不成。”
“哈哈~你我江湖中人,岂能不会喝酒,来来干了……咚咚咚~”
张沛……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张金鳌人高马大,几坛老酒下肚,腹部不见半点膨胀,依旧神清气爽、精神抖擞的坐在那里豪饮。
张沛已经进化成河豚兽了,腰带随意的丢在地上,敞开着上衣。
黝黑的脸色此时涨的红紫,一脸痛苦的拼命下咽,不让酒水吐出来。
“嗝儿~老哥,小弟是个直来直去的直肠子……嗝儿~,你老兄……阅人无数,给老弟出出主意……呗。”
张金鳌含笑的弊了一眼余沧海的肚子,眼中满是欣赏,暗自点头——有七个月了,哈哈~。
“呵呵~这顿酒某家喝的痛快,余老弟你也实诚,没有运功逼出酒力。老哥我就以过来人的经验,给你说道说道。
这江湖上那些所谓的大侠、名门正派,都只是一些身怀绝技的人。
是人……就有贪欲、嗔怒、痴迷……
那所谓的行侠仗义、锄强扶弱、劫富济贫等等行为,不过是打着漂亮口号,为了一己之私而已。
像祛除倭寇这种无利可图,且要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他们向来敬而远之。”
说完这话,张金鳌不在言语,自顾自的品着酒。
张沛木然的坐在那里,失望的神情溢于言表,听到这番话,他心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一个词——利己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