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白忽然心中一动:“这等美酒,得配个好杯,你们这儿有没有?”
“当然有,客官可真雅致!”小二答应一声,转身拿来几套酒杯酒碗:“您挑挑看,这些都是上好的酒具,不是您这等讲究人,一般人可见不到。”
“铜杯不行,铁杯也不行,这个瓷杯倒挺白亮,但还是差点意思……”许白挑来捡去,终于眼前一亮:“就这个。”
那是一对用石头打磨成的酒碗,材质竟和地球上同名,因其颜色洁白,又主要由汉国出产,所以叫做汉白玉。
“没想到你还挺挑剔。”苏晴月全程看他挑选酒碗,倍感无聊。
却不料许白还没完事,又走出店外,薅了一把路边盛开的小黄花回来。
苏晴月讶然:“这又是做什么?”
许白不答,反问她:“你认识这种花吗?”
苏晴月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不认识,我又不是花宫弟子。”
“不知道就好,我也不知道。”许白微微一笑,将花瓣撕碎撒入酒中:“你看它是金黄色的,泡入酒里香气浓郁,咱们就叫它郁金香吧。”
“香气浓郁?我六品修为都闻不到,你八品修为就能闻出花在酒里的香气?”
“这叫仪式感,只能说懂得自然懂,不懂我也没办法。”
“你没喝酒就开始耍酒疯了?”
苏晴月完全是一头雾水,看许白每杯酒里都要洒上一些“郁金香”,都顾不得吃菜,不禁好笑又好气。
她拿起一枝无名野花:“花啊话,你可真不幸,遇到这小白痴,莫名其妙就把你撕碎了下酒,真可谓——浮萍质轻随流水,路边花小不知名,容易便飘零。”
许白停下酒杯:“你还会写诗填词?真够多才多艺的,这就是花月宫的天才弟子么。”
“我可不会写诗填词,这句是我祖父写的。”
“他很厉害呀!”
“这算什么,不过是我祖父随口说的一句,他可是……”
苏晴月忽然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仿佛下定巨大决心般开口:“我祖父是苏玉局。”
说完她有些忐忑地看着许白,却见许白脸色如常,没有半点变化。
“你……没什么想法?”
“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我祖父是苏玉局啊!”
“苏玉局?那是谁?”
“你不知道他?”
“我应该知道他吗?”
“唉,看来古今尘虽然是个大高手,却根本不会教弟子,你既不懂武艺,又不通世情……嘻嘻。”
“我不是……算了,还是跟我讲讲你祖父吧,看你又叹又笑的,想来他是个名人。”
“他确实是名人。”苏晴月有些犹豫:“我讲了你可不要笑话他。”
许白正色道:“我保证,我是受过严格训练的,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
“……罢了,天下人悠悠之口,本就堵不上的,我和你讲了,你想笑话他就笑吧。”苏晴月摇摇头,幽幽道:“你知道文人吗?”
“文人谁不知道啊,写诗填词咯。”
“我祖父,苏玉局,就是百年前名动天下的文人,至今大家都说他是古往今来天下第一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