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某有些家财,不知你还缺多少钱?”
嗓音温润似长者的叁,乐于助人,这次,肆却婉拒了他的好意,朱瞻墉觉得,肆估计猜到叁所在的朝代,只是没揭穿。
汉末的五铢钱,在明末无法流通。
朱瞻墉轻叹一口气,肆让他提取,作为交换,他帮肆也是应该的,虽然没有成功,但让众人看到朱瞻墉真挚替他们着想。
朱瞻墉收敛心神,此刻他坐在马车上。
张輗脸上纠结,左手手指又不自觉牵着右手:“阿姊那,少爷怎么说……”
“她惩罚你?”朱瞻墉问。
“也不是,她给我大兄写了一封书信……我怕,我大兄回来,银子都赔光了,不认我这个兄弟了。”张輗叹了口气。
你大兄真是混账,为了区区五千两,就不认你这个儿子!若是我,早就不认了。
朱瞻墉安慰道:“无妨,一定会赚钱的。”
“殿下……你大兄对你如何?”张輗显然不想再聊张辅,抬头就换了个话题。
“瞻基皇兄啊……”
说起朱瞻基,此刻还不知在哪里找最厉害的蛐蛐呢,朱瞻墉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不说他了,你先回府,等过几日,盐卖完了,本殿在派人将银两送到侯府。”
“噢~”
倏然,马车停了下来,张輗撩开车帘子,瞧见迎面有一辆马车,大叫道:“大胆!见了本少爷的马车,还不乖乖让路!”
对面的马车不为所动。
张輗的车夫似乎认得对面的车夫,脸色有些变了,弱弱道:“少爷……是武城侯。”
“啊,是叔父啊,你怎不早说…快…快让开!”
朱瞻墉透过车帘瞥一眼。
就是那个与陈瑛厮混的武城侯,射了他的儿子王煦,这家伙却一直沉住气,老朱说不说话的敌人最可怕。
马车匆匆一瞥而过,送张輗回到府上,加碘雪花盐只怕还要卖几天。
朱瞻墉也回到宫里。
不过,遇到武城侯令他想起陈瑛,自关入大牢,就再也没有陈瑛的消息,他当然希望朝廷能处死陈瑛,这样在京城的脚跟就更稳了。
…………
次日早朝,奉天殿。
朱棣看完陈瑛认罪的血书和账目,面上不时浮现愠怒之色,由衷感慨:
“真是聪明啊!这份状书,是都御史陈瑛的罪状,与收受的银两,竟连驸马都尉胡观也在其中,你们谁想看看吧?”
大殿气氛骤然沉默。
老太监托着锦盘,将认状书和账目端下去,百官无人敢接,这可不是什么值得学习的榜样。
朱棣眯着眼睛,沉声道:“朕念及陈瑛的功绩,不牵连他九族,只诛他一人!抄没家财,家眷皆流放辽东,如今都御史空缺,诸卿可有人选?”
大臣面面相觑。
沉默了许久。
工部尚书黄福举荐道:“都察院本部,刘观,熟知律令,善长把握刑律尺度,都察院的大事都有他处置,臣窃以为,他可胜任!”
“臣举荐,都察院本部吴中,臣听此人治任苏州时,有权势家族的子弟贿赂,吴中反而将那人问罪入狱,此人清直,可胜任!”解缙举着芴牌,反驳道。
朱棣微微皱着眉头:“众卿以为呢?”
大臣们相视一眼。
他们都各自站队了,也就是太子党和汉王党,都御史是很重要的官职,必须争取,可此刻却又都没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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