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K,听说那个大富翁,普莱兹·丹特,他的公司的那个即将推出的心血管药物能够大大缓解病人的病情,而且价格会非常便宜。你说这是为什么呢?难道这些资本家发善心了?不想赚钱了?”
滑动着手机,看到本地的头条新闻后,罗曼对着身边的K问道。
“普莱兹丹特?”听到罗曼的话,K把头转过来,一脸的惊讶。
“对,就是下午市长要接待的人,罗诺瑞默的首席执行官。刚才在简讯中马克说了,可别告诉我你没听到。”
“抱歉,昨晚没睡好。”
用中指和大拇指轻揉着太阳穴,K满怀歉意的说道。
“嗯,看得出来,是昨天练枪累着了吧,我跟你说话,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拼搏是应该的,但可不能那么拼的。下午我让你们组长给你安排到一个角落,你趁机休息一下。”
“不用,没有那个必要,我能坚持。”
“你应该说的是谢谢,我的兄弟。”罗曼撇着嘴,笑着说道。
——
罗诺默瑞生物制药公司,世界排名五百强的大公司。业务范围主要涉及疫苗、生物药品与动物保健产品,为全球多个国家提供创新的医疗解决方案和服务。
公司的药品生产部门主要生产治疗中枢神经系统疾病、传染病、心血管疾病、肿瘤、病毒感染、皮肤病、肥胖症等的各类药物。
公司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普莱兹·丹特,亿万富翁,今年六十一岁。照片上的他有着一张国字脸,长着一头花白的头发,常年的锻炼使他的身材保持的相当不错。
作为这个国家精英阶层的一员,普莱兹有着强大的洞察力和判断力,头脑灵活,积极进取,善于把握机会。
当然这是外人眼中的普莱兹·丹特,对于K来讲,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便是他曾经的女朋友加布莉艾拉的父亲。
这也是K上午为什么显得不在状态的原因之一。
尽管已经过了好多年,即使当初加布莉艾拉的遭遇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但他仍然不知道该用何种态度去面对她的家人。
悔恨,愧疚,或是害怕?K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位于萨克拉门托市区东南方向的希望之星研究中心,是罗诺瑞默在这座城市投资并建立的专攻生命科学与医药相关的研究所,普莱兹·丹特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便是为研究所的正式运行按下那关键的按钮。
研究所由三栋楼构成,在主楼的东西两侧还各有一栋副楼,组成了一个倒扣过来的碗的形状。两栋副楼与主楼通过一条位于三楼的悬空阶梯相通。
主楼共五层,每层有大大小小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十数间。而在研究所的最外侧是一圈三米高的围墙,墙上爬满了翠绿色的藤蔓,显得非常的幽静和富有韵味。
研究所的南北两侧,还各有一扇电动大门来供人员车辆进出。
萨克拉门托市的市长坦森下午先是与普莱兹·丹特一起,在市中心的一所小学里,共同做了一个关于新药物的演讲。
按照计划,午饭后的坦森将乘专车去往希望之星研究所,在普莱兹·丹特的陪同下参观研究所的几个重点实验室。最后市长坦森将在位于研究所二楼的会议室内,与普莱兹·丹特签订合作协议。
下午三时十七分,K所在的安全保卫组D组开始从市中心的那所小学撤离,先行一步赶到希望之星研究所,与早已提前赶到这里的安保B组的五名探员,共同探查研究所的内外情况,确保没有任何问题。
“乔治,那些人是谁?”
被分配到北侧门岗的K站在电动大门的旁边,指着几十米开外的东面楼的楼底下几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安全帽的人,向站在他身旁的一个名叫乔治·亨顿的研究所所属的安保人员问道。
“哪里?哦,他们啊,装修的工人。听说是要建立三级实验室什么的,我也不懂。你知道的,都说研究所可以运行了,但其实各个楼里都还有一些没安装好的仪器、实验室什么的。他们应该就是负责仪器安装的人员。”戴着黑色棒球帽、手中拿着无线电对讲机的乔治满不在乎的说道。
“一直都是他们吗?”眼睛紧盯着几个搬运东西的人,K皱着眉头继续问道。
“嗯,我认识其中的几个。放心,他们没问题的。”
听着乔治那保证的话,K不再说话,而是连忙走到门岗的里边,用他自己的对讲机向自己的直属领导、特勤办公室的安保小组D组的组长詹姆斯·哈特报告这个情况。
K本能的感觉那些装修工人不大对劲,至于是哪里不对劲,他暂时还想不出来。
也许是工人们的动作看起来有些生疏,也许是他们之中总是有人鬼鬼祟祟的在观察着四周的状况,还是其他的说不清的东西,K不知道。
可总之,K认为把这个情况报告上去终归是没错的。
不一会儿,K便从对讲机中听到了D组组长詹姆斯·哈特的回话,“工人们没问题,一切安全,保持警戒。”
视线在研究所主楼东西两侧的两栋副楼之间来回移动,K摇着头,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有问题。
“队长,我真的觉得有问题。我认为应该推迟市长的行程,把这里彻底检查一番。”
“K,做好你的工作。”
听到詹姆斯·哈特那不容质疑的话,K明白对方是对于他的顶撞有些恼怒。
詹姆斯·哈特同样是有编制的正式职员,可和罗曼与奎因不同的是,他对于K他们这些外聘过来的人向来都看不上。
他觉得自己是作为服务于国家的爱国者,而K他们只不过是一些钻进钱眼里的门外汉,是一些为了钱可以出卖一切的雇佣兵罢了。
K开始变得急躁,在门岗外面来来回回地踱着步。
不对劲,全都不对劲。楼内的装修工人,门外街道上的行人,马路那一边正清理垃圾的环卫工人,甚至周围的研究所安保人员,全都透露出某种诡异的感觉。
这如同掉入冰窟窿的感觉,刺激得K全身上下的汗毛乍起,仿佛有人正透过瞄准镜观察着他,瞄着他的身体,考虑是打他的脑袋还是他的胸口。
这种感觉让K非常的难受,可受困于身份的限制,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坐以待毙不是他K的风格,他掏出手机,给另外一个D组的来自领航鲸同事蒂尔·史密斯打了过去。
K用最简短的话向蒂尔描述了他发现的种种不对劲儿,提醒对方要时刻留意身边的情况,随时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