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是昏君，但不是昏男，一顿饱和顿顿饱，朕都拎不清嘛！？”

蒋献会错意，疑惑道：“陛下，这秘药服用之后，可几日几夜，并非一次……”

朱允炆翻了个白眼。

“好好的人，长了张嘴。”

他摇头不在理会蒋献，而被训斥了的蒋献也马上收回谄媚笑脸，开始旁敲侧击的汇报工作。

等到他说完后，朱允炆很是满意地带着笑脸摆摆手，示意蒋献下去。

等蒋献那健硕身材渐渐走远，朱允炆面色冷了下来，扭头对王中问道：“王中，朕让你筹建的东厂，准备的怎么样了？”

王中连忙道：“陛下，东厂番子如今已有三千人，多为军中老卒，忠诚可靠，且都有武艺在身，暗谍坐探，根据您的吩咐，在各王公大臣，还有……蒋指挥身边都已安插好。”

朱允炆嗯了一声，眸子闪烁，思索起来。

蒋献变心了。

别问，问就是直觉。

这段时间，蒋献的权势越来越大，但是他渐渐不在对朱允炆那般尊崇，反而开始玩弄起了权术，利用他锦衣卫的特权，在各地广泛的敛财。

甚至还开始献纯药，诱惑朱允炆沉迷美色！

靠北啦，要不是猛虎也架不住群狼，你以为老子不敢哦！？

相较于酒色财气，朱允炆更生气的是蒋献开始玩弄权术这事儿，朱允炆的许多政策，虽然的确是明目张胆搜刮贪腐官员的财货。

但并没有变本加厉。

让贪污腐败的官员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给朝廷解决一部分财政税收。

但蒋献这个锦衣卫指挥，变着花样的层层加码为难那些官员，还肆意妄为的将范围扩大到了一些身家清白的官员头上，已经逼的不少官员倾家荡产，甚至还有官员被逼着上吊自杀。

虽说死的大部分都是贪官，朱允炆一点都不心疼。

但是瞒着自己玩花样，把自己安排的政策搞变形，完全成了另一个样子，趁机敛财谋私，这是朱允炆忍不了的。

你想要钱，可以给朕说，朕给你。

但是你自己想办法搞，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朕马上照会内阁，东厂的牌子就挂起来吧。”

“给朕换衣服，再去前朝叫摄政王朱棣来，朕要去御花园走走……”

朱允炆深吸一口气，蒋献和王中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比较依仗的两个人，在处理吕太后这件事情上，朱允炆也对蒋献和王中比较信任，但是朱允炆没想到，蒋献居然有意无意的和燕王朱棣接近，似乎有帮助燕王朱棣谋逆的企图。

幸亏，燕王朱棣及时告诉了朱允炆……

“终究不是自己亲手培养的……”

朱允炆摇摇头，蒋献是自己的父皇朱标留下，也是皇爷爷朱元璋用惯了的，跟自己终归是不齐心。

等到朱棣也欢好衣裳，和朱允炆碰面时，刚好春雷滚滚，一场雷暴雨似乎要下来。

朱允炆背负双手，望着这段时间极为操劳的燕王朱棣，微微叹气道：“四叔啊，你说朕是不是有些心慈手软？”

燕王朱棣奇道：“怎么了？”

朱允炆眯眼道：“四叔，我想用皇族来掌锦衣卫，你看如何？”

“什么！？”

朱棣惊讶不已，他诧异地看向朱允炆，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四叔，皇族掌锦衣卫，古已有之，汉景帝曾以皇族掌绣衣使者，巡查四方，咱给你实话实说吧，天下间的文臣，大地主，他们的屁股和咱们朱明皇族做不到一块儿，咱们收的税越多，他们赚的钱越少，此消彼长。”

“故而这帮文臣，会一直想办法从皇帝天子手里夺权。”

“但只要科举在，开科取士在，文臣能一代又一代，一代又一代的传承弟子，让他们在我朝施政策略上偏向士绅文臣，就像是齐泰和黄子澄，让朕免了江南地区重赋一样。”

“我皇族的枪杆子和钱袋子，必须攥在自己手里。”

“所以，我要用皇族掌锦衣卫，蒋献已经被文臣收买了，朝中有人想害朕，居然怂恿蒋献给朕献上魅惑纯药，还怂恿朕多纳秀女。”

“呵，朕岂是那种低俗之人。”

朱允炆摇摇头。

朱棣狭长眼眸垂了垂，他也学朱允炆背负着双手，淡淡说道：“父皇在时，我一直觉得天子是至高无上的，无比向往，这一个多月摄政，我渐渐看清，权势会让人变成什么模样，我有时候也不由得钦佩你，若是这天子之位换我来做，我自问做不到像你这般，对皇族推心置腹，开诚布公。”

朱允炆咧嘴笑道：“皇位算个屁啊，值多少钱？四叔你给我一亿两白银，朕把这皇位让给你，朕隐姓埋名做个太平王侯或者太上皇都行。”

朱棣怒道：“天子之位岂可儿戏！”

朱允炆苦笑道：“四叔，我当然说真的啊，能躺平谁愿意日日操劳呢？其实很多藩王世子就很爽，每日能欺男霸女，又不用担心俸禄，有吃有喝，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皇帝？朕这皇帝就是个穷狗，朕也是觉得奇了怪了。”

“朕分明生在南方，为何天天喝西北风？”

“四叔你看，安南军事要花钱，货殖府，海贸，免税，医学院，邮局，朕搞得这些处处都得花钱，偏生国库里的银子空有几百万两，那都是有坑儿的萝卜，看得见也吃不着。”

“听说北方北元蒙古诸部，又趁着夏日水草丰茂马膘肥体壮南下入侵，劫掠代地和北平周边，朝廷又得花一笔银子调军驱赶……朕就算是把宫里的宫女都嫁出去，也不一定够啊。”

朱棣无语地摇头，怒道：“皇位怎能以银钱来算？你这般开价，那我真拿出一亿两来你还真禅让？”

朱允炆认真地打量朱棣：“四叔，如果是你的话……”

咬咬牙。

“八千万两，不能再少了！”

“朕可是做出了违背老祖宗的决定！”

朱允炆很是认真地道。

朱棣咬牙切齿，额头黑线，狠狠掐住了朱允炆腰间的软肉，怒斥道：“住嘴，你这昏君！”

“哎呀！”

朱允炆疼的大叫。

“来人啊，给摄政王上千封奏折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