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工人们留下的脚印,一路向北;等穿过灵矩关时,却发现地上的脚印消失了,几人又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
“问问附近的人吧?”钟离沉吟了一会儿,“如果那些矿工从这里经过,住在这里的人应该能看见。”
“诶?有道理哦。”派蒙恍然大悟。
这里和层岩巨渊矿区不一样,虽然依旧偏远,但是好歹还是有几户人家的。一行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先询问离他们最近的一户人家。
“你好?”派蒙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个老头打开门,打量了几人一眼,脸上露出一点疑惑的神情:“你们是……?”
“请问你这几天在这附近见过矿工打扮的人吗?”派蒙问老头。老头看派蒙一副小孩模样,放松了警惕,不过他看上去很不乐意与人打交道,只是匆匆甩下一句“没见过”,就又关上门,把派蒙都给撞疼了。
“没事,只是第一个人而已,我们再去问问其他人吧。”旅行者把撞疼了呜呜哭着的派蒙抱进怀里,好言好语地安慰着派蒙。被旅行者安慰了好一会儿的派蒙才吸吸鼻子,收起了眼泪,飞在旅行者身边上去询问站在第二户人家门前抬头望天的年轻人。
“你好,你这几天看见过几个矿工吗?”派蒙向年轻男人比划,“这么大的个子,一共四个!”
年轻男人闻言看向派蒙,见只是几个生面孔,脸上露出一点不耐烦和轻蔑:“去去去,别打然我欣赏浮云。”说完又抬头望天,这次似乎抬得又高了些,鼻孔都对着几人。
“唔啊,好不耐烦的样子啊,这个人……”才被老头的门板撞疼现在又在年轻男人这里碰了壁的派蒙一脸不爽的样子,两只小手抱着胸,小脸也气鼓鼓的。
越永渡也觉得这个年轻人很目中无人,同样是年轻人,怎么和小昆差距就那么大呢?
“算了,我们再去问问其他人吧。”钟离叹气。
于是走向旁边那座房子,照例是派蒙敲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看上去是温柔的面相:“诶?你们是……?”
“我们想问问,你这几天有在附近见过矿工打扮的人吗?”旅行者走上去,有意无意地把派蒙护在身后。
好在这个年轻女子本人也和她的面容一样温柔,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会儿,然后说:“大约是四五天前吧,有几个人从这里走过,背着篓子,提着铁镐什么的……似乎和你说得差不多。”
“对,对,就是他们!”派蒙从旅行者身后飞出来,激动地说。
钟离听见女人的话,摸着下巴思考:“四五天前么……看来他们走得远不如我们想象中快,恐怕是被灵矩关的地形耗去了不少时间。”
“哎呀,那些人可奇怪了。”听钟离这么一说,年轻女人似乎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四个大男人,个个面色呆滞,都像没睡醒一样!前面还有个小孩,走路晃晃悠悠的……”
“小孩?”听到这里,越永渡心中那股隐隐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你看清那个小孩的模样了吗?”
女人听见越永渡的话,仔细回想了一下,犹犹豫豫地说:“只扫了一眼,蓝色头发,个子很矮,好像……好像是个女孩儿!还有,她表情也很严肃,一点笑意都没有。”
听完女人的描述,在场四个“人”的心都狠狠地跳了一下,越永渡更是一颗心高高悬起,这熟悉的描述,不是好几天都不见踪影的阿鸠,还能是谁?阿鸠不是说她不能离开南天门太远太久吗,怎么又会跑到这么偏的地方?她带走那几个矿工又是要干什么?
“他们走得是这条路吗?”钟离表情严肃地指了指眼前的小路。
“是啊,从这儿一直往前走了。”女人搞不清为什么听到自己的话之后除了那个飞着的小家伙,其余四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看来我们找到线索了。”派蒙转身,却看见旅行者他们脸色都很不好,“咦,你、你们怎么啦?怎么脸色这么难看?不要吓我哇!”
“……没事。”旅行者压下心里复杂的情绪,勉强对眼前的小家伙露出一个笑来,“走吧,我们追上去。”有再多的疑问,也要等到找到那一行人之后问吧。
心思各异的几人继续顺着之前女人说的方向前进,不一会儿,路上又断断续续出现脚印,飞在最前面的派蒙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女声的惊呼:“救、救命!不管是谁也好,请来救救我!”
“那边有人在求救,我们过去救她吧。”虽然派蒙贪吃又懒惰,但是实际上是一个善良的小家伙,听到有人在求救就急了,抓着旅行者的围巾求助一样看着他。
“我像是那种不救的人吗?”旅行者翻了个白眼,抱起派蒙就小跑过去,“钟师傅你们也来帮忙啊,反正都是要走这条路的。”
刚才隔得远没有看见,现在走近了,越永渡才看清围着地上那个抱着头蹲起来的年轻女孩的怪物是什么——几只有半人高的两足动物,身后拖着一条粗大的尾巴。身后的钟离看清那几只怪物的模样,低声道:“幼岩龙蜥?”
被钟离称作幼岩龙蜥的怪物听见有陌生生物的动静,转过身来,表情凶狠地看着几人;但是随着他们走近,那几只幼岩龙蜥突然惊慌失措地逃跑了,钻进地里,只留下一些土黄色的结晶。
“诶?那些怪物怎么突然跑了?”派蒙躲在旅行者的怀里,探出一个头来,惊讶地看着那些怪物逃跑。
“谁知道呢。”越永渡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刚才那几只幼岩龙蜥在逃跑之前,似乎是向着昆钧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就变得惊慌,仿佛遇见了什么它们绝对不可以招惹的存在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