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今日事了,罗某一定带上好酒好菜,拜访老太公,望老太公到时不要嫌罗某叨扰!”
左老头也是个爽快人:“行,只需有空,你只管来!
不过提前说好,老汉家贫,酒肉可置办不起!
酒肉可以自备!”
李捕头这时插上一嘴:“吃酒怎能不叫上我?
独食,非正道啊!”
陈云笑了声,其实他现在手还在发抖,第一次拿刀跟人玩命,虽然他的性子是真有事儿的时候,脑子一抽就莽上去了。
但毕竟是没有经历过,莽过了之后还是有些肌肉抽紧的后遗症。
就像运动员第一次上擂台打拳是一样的,虽然平时练得很好,但是真正上到实战的时候,就会发现肌肉很紧张。
打完了,全身都会发抖,都会发酸,都会发疼,多打就好了。
这时,有民壮兵丁来报。
“报都头,院中无人,只是有三条狗想从狗洞逃离时,都被两支箭射中前腿钉在地上!”
几十名衙役搜查完整个院落后,发现一辆牛车,牛车上有装运牲畜的木笼,但木笼中并没有牲畜。
反倒是在墙边几个狗洞处,发现了几条狗,不过这几条狗并不大,只有平常狗的大小,四五十斤左右。
“这么小?”
李捕头愣住了:“这造畜之术变的狗,有这么小吗?
难道是小孩变的?”
“我虽听过造畜之术,但具体如何,确实未曾了解过!
也不知,用造畜之术变出来的狗羊等牲畜,是否还是原来的体型与重量。”
罗都头看向左老头,询问:“老太公,您见多识广,是否了解过这造畜之术,能不能将人变小?”
左老头也不是很清楚:“先带回县衙去,将外面那个拷打一番,不就问清楚了?
不过,我在房顶上见到的是,这些狗都是自行逃离,而且外面被抓的那个,还给他们打掩护。
很显然它们便是同伙,若只是普通的狗,为何还要如此大费周章?
可见这并不普通!”
李捕头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于是招呼身后的捕快:“去,拿几根绳子,把这几条狗绑严实点!”
没想到,这话一出,这几条刚被拔掉箭支的狗,竟互相对视了一眼。
不过这等隐晦的对视,又如何能够瞒过经验丰富的人,哪怕是在火把之下。
所以,无论是李捕头还是罗都头,都笑了:“能听懂人话,很明显,就是人变的!
绑紧一些,只要不勒死,就给我使劲的勒!
但凡跑了,唯你们是问!”
于是负责绑狗的捕快,手上的力道又多,加了几分。
“好,此间事了,老汉回去了!”
左老头对陈云说了声,说完就要走,却被罗都头跟李捕头给拦住了。
罗都头笑着说:“老太公,大晚上的帮着我等忙碌了一夜,若是不请你老人家到县衙去吃杯酒,岂不是显得我等很不会做人?
走吧,走吧!
忙碌了那么许久,大家应当都饿了,按惯例,县衙里当有夜食供用。
公家的便宜,不吃白不吃!
老太公,您说呢?”
左老头怎么想的不知道,但陈云听说有夜宵,那是满心欢喜。
有什么比夜宵更让一个忙碌了半夜的吃货感到幸福的?
答桉当然是更丰盛的夜宵!
不过显然左老头不是这么想的:“夜里家中只有女子与孩童,不太安全,老汉还是回去吧!”
陈云突然问道:“都头,那县衙的夜宵,不对,夜食,能打包回家吗?
我到时候打一份回家给阿公就行!”
罗都头一听也不好再劝,只好说道:“自然可以!
老太公今夜居功至伟,县尊怕是还会有封赏,何况只是区区夜食!”
既然宵夜能打包,左老头也就回去了。
但是民壮兵丁与捕快们还是来来回回,在院中四处搜寻。
找啥?
找钱啊!
这老头光在屠户那,就拿走了两千八百文钱,既然这么有本事,那么在他这又岂止两千八百文钱。
可是,光是那两千八百文钱,就已经十几二十斤了。
这么多钱也没见老头带在身上,可他们找了几圈,把院里都给翻遍了,还是没找着。
问干瘦老头,对方却屁话也不说。
气的罗都头当场就给了他两刀鞘嘴巴子,但除了几声冷笑以外,竟得不到任何答桉。
罗都头只好命人将一人三狗全部装到牛车上的笼子里,将牛车赶到县衙,打算慢慢再拷问。
而陈云,此时却被地上的一张方桌大的破布和一个油纸包,给吸引住了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