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府里,聂海成左等右等,茶都换四五盏了人还没回来,心中升起了无名之火,没好气地瞪了眼添茶水的阿福,后者一阵心惊胆颤,连茶壶都有些微晃动。
“怎么回事?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回来?”
阿福忐忑地说道:“小少爷他......许是被什么事情绊到了。”
“哼,我看是进了温柔乡不舍得走。”聂海成冷声道,烦闷地站起身进里屋看老爷子去了。
阿福抹了把额头的细汗,瞧着门外小声念叨着:“我的小祖宗爷,您倒是赶紧回来呀......”看了眼桌上的茶杯,咬咬牙还是端起来送屋里去了。
他现在才知道小少爷的好,平时不管再怎么打骂,那都是闹着玩儿,这位聂二楞......二爷可不是善茬子,听说在北边操练新军的时候,杀了不少义和团余孽,是真正心狠手辣的主儿。
铃铃铃......
“哎呦!”
阿福刚把茶杯端进去,电话机的铃声就响了,吓得本就悬着的心差点儿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不敢怠慢片刻地连忙跑去接了。
“喂?”
话筒另一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上了年纪,“是阿福吗?”
“是,我是阿福,请问您是......”阿福一听声音有那么点儿耳熟,好像是嫁去北京城的那位......但又不敢确定,直到对方主动说了才恍然大悟。
“什么?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不想干了吧你?我聂梅,聂家嫡长女!”
阿福把话筒拿远了点儿,怕这声音把耳朵震聋了,又忙不迭地说道:“原来是大小姐,小人真是有眼无珠,刚才没太留心就......”
“好了,奉承话就别说了,老四在吗?让他接电话。”
阿福苦笑着说道:“小少爷他出去了......”话未说完,就见聂海成撩开帘子出来了。
“是聂梅?”
阿福点了点头,顺手将话筒交了出来。
聂海成接过话筒淡淡的道:“三妹。”
“二哥?”
聂海成点头说道:“是我,怎么,你过年也不打算回来了?”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形势,朝廷旨意一下,连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侧福晋都跟着吃瓜贴,家属不得远行,我还能怎么办?”
聂海成单手揣进裤兜,接着说道:“那正好你和大哥相互能有个照应。”
“我们这边倒没什么,反倒是你要小心一点儿,你们新军搞得风生水起,已经有人开始说闲话了。”
聂海成一脸不屑地说道:“那就让他们说去,新军要人有人,要枪有枪,我怕什么?”
“嘘,这话可别乱说呀,当心传到摄政王耳朵里要了你的脑袋。”
聂海成目光冰冷地眯成一条缝,沉声道:“今时不同往日,很多事都变了......”
“你们......”话筒那边明显顿了一下。
聂海成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些令人烦闷的事了,告诉你个事儿,老爷子前几天摔倒了,现在还是昏迷不醒。”
“什么?爹他?可恶的老四,他究竟是怎么照顾爹的?”
聂海成缓缓说道:“事情有点复杂,不过你放心,后面的事我会帮他处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