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蔓面带微笑没有再说什么,被薛裕热情引至上首位坐下,带她坐稳了,其余人才敢一一落座。
酒宴开始,薛裕很多时候都在来回敬酒,至于女儿生日这件事,反倒是成了陪衬。
聂臻明好奇地看着到处敬酒的薛老头,搞不懂对方为啥这么迂腐,就算你怀着一颗救国救民的心,别人可半点都没有,这样喝下去只会害了自己的身子。
为了还不知能苟延残喘到几时的清政府?
呵……不值得!
聂臻明仰头将酒一饮而尽,辛辣味儿瞬间充斥食胃,他的脸上少有的露出一丝愤慨之色。
“喂,听说广州那边又闹起来了,死不少官兵!”
“话别乱说呀,小心掉脑袋。”
“自从老佛爷去了以后,地方上就开始不稳定了。”
“还不是宫里那两位争权夺势导致的,听说今年的军费都没批下来!”
“消息准确吗?如果南方没有洋人火器撑着那可就……”
“哎,大清危矣!”
聂臻明自斟自饮,淡定地听着身旁的闲言碎语,心里冷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事情的真相,军火商们早已抛弃了满清朝廷。
相比起一个统一帝国,他们更希望看到四分五裂的局面,毕竟这样能更好的推销武器,实现利益最大化。
这时候了,可宫里呢?隆裕太后还在和载沣争权夺势!真是愚蠢到家了。
当然,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连老爹都没告诉,说了也没用不是?
清政府已经病入膏肓,没救了!
酒宴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说是生日宴,可却把薛媷玉晾在了一边,以至于她无聊的独自来到后花园中发呆。
突然,肩膀上多一层马褂,薛媷玉转头一看,不是聂臻明还有谁?复又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
“你不去陪格格来这儿作甚?”
聂臻明抬脚跨过栏杆,坐在旁边搓着手说道:“虽说春天,但这晚上还是有些凉啊。”试探着问道:“你看起来不太开心?”
薛媷玉摇了摇头,手下意识将马褂抻了抻,对着月光下的池水倒影缓缓说道:“爹从小不让我过问官场的事,可我有时却又不得不出面应酬。”
聂臻明双手叠放撑着下巴问道:“累了?”
薛媷玉再次摇头说道:“我是担心他的身体,再这么喝下去……”
聂臻明琢磨着说道:“或许,你可以劝劝他,劝他放下吧,毕竟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作用始终是有限的。”
薛媷玉苦笑着说道:“我何尝没劝过。”转头问道:“你知道他怎么说的?”
“无非就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类的呗,伯父的性格我知道,跟我爹一样顽固得很。”聂臻明耸耸肩噘嘴说道。
“那你还让我劝他?”
聂臻明想了一下问道:“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宫里下旨把伯父从位子上撸下来?”
“那还不如直接杀了他!”薛媷玉翻个小白眼儿,双手也杵在下巴颏底下。
“唉……”轻叹一声。